“誒?我可沒這麽說。”
左帆嘴上說是這麽說,但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歡迎鄭平。
“鄭會長知道前些天胡主任被開除的事兒吧?”
鄭平一瞬間變得有些沉默。
知道,當然知道。
他能不知道嗎?
左帆也不管他沒有回應,倒是自顧自接著講。
“有時候狗當的久了,不論是再怎樣聰明的狗,自己的意識也會隨之被磨滅掉。若是像胡德根那般仗勢欺人的,更是終難自保。”
鄭平嘴巴微張,似是想說些什麽。
可看著左帆這張稚嫩尚未褪去的年輕臉龐,終究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從最開始就是個聰明人,可他活了這麽多年下來,都沒有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看得通透。
或許,有些事隻要自己想開些,忘卻掉一些個人情感,不答應也是可以的。
“我很想知道,蘇俊為你做了什麽,能讓你替他做這麽多事。”
左帆看向鄭平的眼睛,視線裏頭全是探究。
“明明你的產業和地位都是自己奮鬥來的,為什麽?”
這是她至今都沒想通的問題。
她能根據一切發生的事情,以及利益最大化的推測,猜出幕後之人是蘇俊。
但她偏偏沒料到,就連這個在她看來行為舉止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並且自己的產業也做的很好的創業協會會長,都會是蘇俊手上的一枚棋子。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不然也不會憑借一己之力白手起家到這個地步。”
鄭平的情緒此刻已經調整完畢,找了個就近的座椅坐下。
“但你還是嫩了點。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利益上的牽扯,人情世故遠比你想得複雜的多。”
左帆秀眉微蹙。
哦,看這樣子,是有故事聽了。
剛搶回來的水被她看似無意的走過去放到了鄭平麵前的桌上。
望著麵前的那杯水,鄭平隻覺得自己被噎了噎。
還是不喝了吧……
省的等會說了她不想聽的,直接坐實嘴巴是垃圾桶的說法。
“水就免了。我和蘇俊的母親有些不能說的淵源,力所能及範圍內的,我會幫一幫。至於其他的,我不想多說。”
嘖。
左帆在心裏咂了咂舌。
居然猜錯了,她沒故事聽。
“他是蘇家在外麵的私生子,你應該能明白這場比賽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把蘇琴送上頂峰,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安排她跌落下來,自己脫穎而出。他的父親現在心中的天平必定已經向他傾斜了吧?”
鄭平聽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像是回過神來,點點頭:“你真的很優秀,但這個冠軍你必須讓給他。以你現在的家庭背景和資產,和他爭這個第一無非是個錯誤的決定。”
要知道,這些個參賽選手一個個家裏多少都有些勢力。
但為什麽還會被蘇俊這個私生子的手段給陰到,並且拿他一點兒辦法沒有?
因為他們再怎麽去查,都隻會發現:所有他們目前擁有的證據,指向的不是蘇琴就是未知的國外勢力。
完成這些,所需要的東西。
智商、手段、金錢、縝密的計劃、強大的實施能力,一個都少不了。
不過,即便蘇俊再怎樣提前布置、布設他的計劃和行動。
再怎麽認定左帆是他最強勁的對手,嚴加防範甚至設定了更加多的陷阱和戰術。
也完全沒有料到:左帆——這個計劃內的天大變數。
會將他安排在她身上所有的行動,甚至於魏文海那兒的危機,全都轉化為她向山頂更進一步的墊腳石。
“我知道,這個冠軍是他蘇俊光明正大進入蘇家的敲門磚。但對我而言,這個冠軍同樣很重要。我,非拿不可。”
得到左帆絕對肯定的回答,鄭平不打算再進行無謂的勸說,直接站起身。
就是有些可惜了這凳子,都沒被他坐熱乎呢。
坐著還挺舒服,也不知道左帆是在哪兒買的。
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話術以及好處,在左帆這裏說都不用再說。
因為說了也是白說,她的態度已經表述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雖然隻剩一天,但也別太鬆懈。”
這是他能對左帆給出的最大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