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裡,破敗的燈泡懸在屋頂,昏暗的燈光晃的人眼睛都疼。
孔慈躺在一張鐵床上,柳楊倚坐在床邊。
孔慈裸露著上半身,身上和臉上的大半部分皮膚已經被燒毀。
那天從葉白的家裡逃出來的時候,雖然孔慈拿柳楊擋著火勢,但葉白的六丁神火哪是想躲就能躲的過去的,他的上本身皮膚被燒傷了百分之八十。
反觀柳楊倒是完好無損,絲毫沒有被燒傷。
這是因為葉白布下的六丁神火陣,專燒修行詭道的邪靈,柳楊損毀的是她體內的蛇仙,所以她的肉體並未遭到損壞。
孔慈已經麵目全非了,如果隻是光看臉,已經完全看不清容貌了。
柳楊虛弱的坐在一旁,眼神裡難以掩蓋的憤恨。
她知道自己這個師傅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但終究沒料到,他竟為了能夠自保而豁出去她的生命。
孔慈虛弱的睜開眼睛,轉動了幾下眼珠,看向柳楊說道,
“我的臉……”
柳楊冷著臉,說道,
“你自己的醫術那麼高超,易個容應該不是難事。”
孔慈聽見這話頓時明白了,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
“身上的無所謂,隻要臉能恢複就行。”
從前的孔慈對於葉白來講,隻是存在於師傅的講述裡,但現在葉白已經見過孔慈的真容了,要是頂著這樣一副燒傷的麵容出現,實在太引人注目。
柳楊輕哼一聲,帶著諷刺口吻說道,
“你不是神醫麼?這點小病應該難不倒你吧。”
柳楊這話雖然說的酸,但也未嘗不是事實,孔慈的醫術與道法,柳楊都是領教過的。
能把陳小龍父子被葉白斷了的手腳重新接回來,對他自己自然也有辦法。
孔慈對於出賣柳楊的事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他冷笑一聲,說道,
“你說的對,這對於我來講並不是難事,但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