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無月沒來過?
蕭承紹狐疑看向魏今亭。
他滿腦子裝得全是贏無月,魏今亭卻說她沒來過?
蕭承紹掀開被子,看到身上穿著的寢衣,眸色一寒,“本王之前的衣服呢?”
魏今亭被黑布蒙著眼睛,索性裝起了瞎子,對蕭承紹狐疑帶著質問的目光全當沒看見,拱手抱拳回道:“回王爺,您之前的褻衣褻褲被鱗甲劃爛,穿不了了,屬下作主,讓下人們給您換了。”
“你作主給本王換了?魏今亭,你好大的膽子!”
蕭承紹騰的一下起身,臉色陰沉,眸色冰冷,眼看著就要發火。
魏今亭“噗通”一下跪了下來,“王爺,屬下句句屬實,半點沒有虛言,您可以叫來蕭管家核實,給您換衣時,蕭管家全程都在,您的褻衣褻褲真的爛得不能再穿了呀,王爺!”
蕭承紹氣得臉都黑了,他是心疼一件褻衣褻褲嗎?
“你知不知道,那件衣服裏,有很重要的東西!”
魏今亭一愣,而後指了指床頭的位置,“王爺,您是在找它嗎?”
蕭承紹驀然轉身,看向床頭,他的頸枕旁,安然放著一片黑色墨玉。
他瞳孔陡然放大,拿起那片墨玉反複查看。
是贏無月給他的傳訊玉簡沒有錯,可是,這片玉簡完好如初,表麵溫潤,半點裂痕都無,這玉簡沒有被用過。
不對!
他明明記得,那日,他在渾渾噩噩中醒來,捏碎了這片玉簡,還對贏無月說過好些話,怎麽可能是好的呢?
蕭承紹摩挲著那片玉簡,越想越不對,忽然眉宇一沉,拇指按在玉簡中部,想按碎它,卻在最後時刻停了下來。
他有點舍不得。
難不成,真是他記錯了。
贏無月就給了他這麽一片傳訊玉簡,若是他真的記錯了,現在貿貿然按碎了,豈不是白白浪費。
到底是怎麽回事?蕭承紹擰著眉,苦苦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記憶像是被人給打散了,斷斷續續,碎片一樣。
他記得他泡在寒冰池中,卻仍覺得不夠冷,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燒,而他,滿腦子裝得都是贏無月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後來,他不知道怎麽的,從寒冰池裏出來,一雙纖瘦白皙的小手,從他身後伸了過來,貼在他的皮膚上。
那隻小手又軟又滑,作惡一般在他身上點火,那真實的觸感,他絕不會記錯!
再然後,他……
眼前浮現的場景,令蕭承紹驀然一征,而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紅……
他們……他……
越往下回憶,蕭承紹越是不恥自己的流亡民行徑,他竟然仗著自己中毒,做下此等齷齪之事!
然而,即便到了此時此刻,他仍然看不清記憶中,對方的臉,隻能看到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是贏無月嗎?是她嗎?
蕭承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那天跟他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是別人,是一個陌生人,他會怎麽樣。
魏今亭看著他家王爺眉心擰緊又舒展,後又擰緊,滿眼的掙紮與破碎,心中糾結的不行。
躊躇再三,拱手說道:“王爺,您此次毒發萬分凶險,還好曲神醫帶了他的師父來,穆藥師是蒼月大陸第一藥師,神醫門的藥師們加在一起,都沒有穆藥師一人厲害。
您就是服下他給的解藥,才轉危為安的。”
蕭承紹忽而轉頭,冷冷看向他。
“你說,我是吃藥解的毒?”
魏今亭雙目盯著地麵,麵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是的,還是屬下喂您服下的解藥。”
“哈~”
蕭承紹忽然冷笑起來,抬步逼近魏今亭。
那與生俱來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大威壓從四麵八方朝魏今亭逼了過去。
魏今亭登時屏住呼吸,拱手俯拜,心臟瘋了一般狂跳起來。
蕭承紹如鷹隼般的鋒利視線在魏今亭臉上由上至下掃視一遍。
“來人!”
蕭七推門而入,抱拳行禮:“王爺。”
“三天前,在別莊,本王是怎麽解的毒?”
“回王爺話,曲神醫帶了他的師父來,您是服用了穆藥師的丹藥好起來的。”
蕭承紹聞言,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
“備馬!”
他們說得他一個字也不信!
他隻信他的直覺!
他要去找贏無月問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