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無月翻看兩下，說實話，她沒看出什麽端倪，這東西像鱗片又不像。

上麵好像糊了些泥巴之類的東西，坑坑窪窪的，若是不說這東西是麟片，她可能會以為，這是個飽經風霜的破石頭。

苓香搶了過去，從靴子裏抽出匕首，在那鱗片上劃了兩下。

“臥槽，這麽硬！”

她的匕首是萬年玄鐵打磨出來的，竟然沒有傷到護心鱗分毫。

“把匕首給我。”

贏無月將那護心麟放在地上，用了十成力，狠狠往那鱗片上一刺！

“鏗！”

一聲巨響。

護心麟完好無損，而苓香的匕首，應聲碎成了好幾截，嘩啦啦掉在地上。

周遭安靜了一瞬。

“臥槽！我的匕首！”苓香哀嚎，撲上去撿匕首殘骸。

贏無月皺眉，將那完好如初的護心鱗撿了起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剛開始什麽味道也沒有，越聞到後麵，越是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從護心麟表麵那些坑坑窪窪的縫隙裏滲出來。

似乎有些像……龍涎香？

“小月亮，這他娘的一定是個寶貝。”苓香抱著她的匕首殘骸，哭喪著一張臉。

“你又知道？”

苓香吸了吸鼻子，“當年，我爹因一次意外得到這塊萬年玄鐵，打了一把絕世好劍後，用邊角料給我打匕首的時候曾說過，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可斷萬物，是法器，可它卻唯獨敵不過一樣東西。”

贏無月眉心一跳，“何物？”

“上古應龍一族的鱗甲。”

苓香拿過贏無月手上的鱗甲看了又看，“既然，靈天叫它護心麟，應該是比普通鱗片還要厲害的鱗片，我覺得，它有可能是應龍的麟。否則，我的匕首不會被它毀成這樣子。”

應龍？

這兩個字甫一從苓香口中說出來，贏無月的腦子裏就嗡嗡嗡的直響。

她翻遍腦中關於千年前的所有記憶，都不記得自個曾經還認識過一條應龍？

應龍一族作為上古神獸，地位極其尊崇，就算存在，也該在天上才對，絕不可能跟她這個來路不明、身世肮臟的魔混在一起。

苓香失了匕首，難受的不得了，哭唧唧抱著匕首殘骸離開了，說是要去小倌館點個長得最標誌的，徹夜暢談，來慰藉一下她受傷的小心靈。

她前腳剛出門。

“娘親，娘親是你嗎？”

小寶和贏律被聲音吵醒，懵懵懂懂從床上爬下來，瞬著氣味，摸到了贏無月身邊。

這些天，贏律日夜跟著小寶，飯量大了不少，長了些個子，兄弟倆看起來，更像了。

兩人並排站著，眼睛都睜不開，卻同時伸開手臂，異口同聲道：“娘親，抱！”

贏無月自然而然，將兩個寶貝抱進懷裏。

“睡吧，娘親不走了。”

“嗯。”

兩小隻不約而同點了點頭，同時抱著她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忽然——

小寶騰的一下睜開眼睛，小鼻子嗅呀嗅的，聞到了贏無月抱著贏律的手上。

“娘親，這是什麽，好好聞。”

好聞？

贏無月抱著兩個娃坐到床上，騰出手，把護心麟給小寶看。

小家夥拿著那東西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像是上癮了一樣。

贏無月說不好這東西裏有什麽，怕把小寶聞壞了，搶了過去。

“娘親，真的好好聞。”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知怎的，贏無月忽然想起夢魘中，驚情說的那句，她親手殺了他們唯一兒子的話來，猝然一激靈，背後洇出一脊背冷汗。

就在這時，贏律也爬了起來，湊到贏無月手邊。

“什麽東西，給我也聞聞。”

“弟弟，是不是很好聞？”

贏無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