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謝二不明所以,偏頭朝著房中嚷嚷。
“瞎子!你什麽意思!小爺我閉關多日,今天一出來,就想著你了,帶了酒來與你對飲,你躲起來裝什麽孫子!你給我出來!”
然而,他話音還沒落,魏今亭房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
謝二看到贏無月先是一喜,緊接著,他目光不自覺下移,看到贏無月滿手刺目的血時,心臟處狠狠一墜。
就聽贏無月聲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地道:“魏今亭快死了,想救他,就跟進來。”
謝二聞言,手中酒壺“咣當”一聲落了地,滿院酒香。
他人已然一陣風般衝進了屋裏。
滿屋子血腥氣差一點打了他一個跟頭。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魏今亭還在不停地咳血,床上,地上,還有他的身上,四處都是他的血。
謝二腦子嗡嗡地響,臉色煞白,神情驚恐,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生怕動一下,瞎子死在他的麵前。
“魏今亭的肺破了。”
贏無月語氣輕描淡寫。
“他會死。”
死字戳中了謝二最敏感的神經,他頓時朝贏無月吼起來。
“他不會死的,有你在,他不會死,你快點給他治啊!”
“我治不了。”贏無月拿過桌上白帕擦手,“但你可以。”
謝二一愣。
“什麽、什麽意思?我不會醫病,我……”
“你願不願意,舍棄一個肺給他。”
“你的身體有天麟果修複過,有強大的再生性,給他一個肺,他便可以活,否則。”贏無月看了眼窗外即將破曉的天色。
“天亮之前,他必死無疑。”
謝二顫抖著身子大喊:“你別說了,我給,我給!”
……
辰時一刻,手術做完。
贏無月看著扒在床上,臉對著臉,陷入沉睡的二人,狠狠鬆了一口氣。
“你命不該絕。”
若不是謝二及時趕到,又肯給他一葉肺。
她也救不活他。
從旁圍觀的曲涯和穆海,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呆滯地杵在原地,回憶剛才看到的種種匪夷所思的畫麵。
老天爺啊!
人的肺還能換來換去的。
而且換完還沒死,看起來,恢複得還挺好。
特別是曲涯,陷入了無窮無儘的自我懷疑之中。
他真的是醫者的嗎?
為什麽跟贏無月的醫術一比,他像個走街串巷賣狗皮膏藥的江湖術士呢?
贏無月看了眼窗外天色,對二人道:“我去上學,你們記得,兩個時辰喂他們吃一次丹藥,你們兩拉屎都得給我在屋裏,半刻也不能離人!”
說完,揉著酸疼的脖子,回去換了身衣服,馬不停蹄朝書院趕去。
自然又遲到了。
但有了昨日與劉夫子對戰,一戰成名之後,書院的夫子似乎都放棄她了,看見了當沒有看見,半點意見也不敢提。
夏思凝今天是自己來的書院,一直沒看到贏無月,還擔心的不行,見她來了,心放進了肚子裏,悄悄對她做口型,又指了指桌下。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下課吃。】
贏無月淡淡勾了勾唇,點了下頭。
到了自己位置,發現隔壁座位也是空的,蕭哲也沒來。
想來應該跟她一樣,不想上書院,睡遲了。
贏無月沒再多想,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扒下睡了。
懵懵懂懂間,聽到前排有人小聲說話。
“唉,你們聽說了嗎?蕭府昨天夜裏忽然走水,蕭哲差點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