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奶奶安危,不查清楚,我不走。”
蕭承紹:……
“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就叫大理寺卿親自來查好了。”贏無月看向蕭七,“蕭七,麻煩幫我跑一趟大理寺,讓裴驍帶著石牙來一趟吧。”
“是,贏公子。”
蕭七極其自然的應聲,半點沒把贏無月當外人。
很快,剛下職,準備回府的裴驍又被帶到了贏府。
石牙聞到贏無月的味道,還沒進門就叫個不停。
見蕭承紹在,裴驍不敢造次,沒有如早晨那般與贏無月打招呼,一切公事公辦。
那車架上的油,石牙聞了兩下,便離弦箭一般衝了出去。
裴驍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誰也沒有想到,石牙鎖定的目標,竟然是專職給老夫人做飯的廚娘。
那婦人被狗咬著衣袖,連拖帶拽地從小廚房扯了出來。
與此同時,聽到聲音的桂嬤嬤也出來了。
看到狗子扯著廚娘,桂嬤嬤忽然間大怒!
“竟然是你!是你往車架上倒的菜油?”
桂嬤嬤怒氣衝衝,隨手便從一旁家仆手裏奪下家法棍,掄起來就朝那廚娘頭上砸了上去。
誰也沒想到桂嬤嬤會忽然出手,大家反應過來,上前拉架,那廚娘已然被打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了。
“說,是誰讓你往車架上倒油的?”
桂嬤嬤看起來普普通通,力氣卻大得不得了,幾個人上前去拉都沒有把她拉住。
她衝回到廚娘跟前,一把揪起廚娘的頭發。
廚娘尖叫一聲,發際線處有血滲了出來,顫抖著手指,指向梁綰方向,虛弱求救。
“主母,救救我,救救我,奴已經按你的命令往車架上倒了油,您不能見血不救啊。”
梁綰聞言,差一點沒把魂嚇掉。
要不是她腿軟的起不來,一定衝過去打她狗日的!
“狗奴才,你說什麽!你別含血噴人,你胡說八道,是誰教你這麽說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全場寂靜。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射向梁綰。連贏澤遠也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爺不是這樣的,是這個狗奴才冤枉我,不是這樣的!”梁綰嚇得眼淚一條,鼻涕一條,膝行至贏澤遠身前,扯著他衣袖,激動得一通解釋。
“老爺,您信我啊,我是豬嗎?害人在自己家門口害,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做的不成?
是我帶老夫人出的門,老夫人做的也是我的馬車,她就是不被人害,我都難辭其咎,何況她還從車架上摔了下去。
老夫人傷成這樣,如果是我害的,就應該躲得遠遠的,何需在她院裏守著,不是等著別人來抓,老爺啊,這麽蠢的事,不是我梁綰的行事風格啊,老爺!”
與梁綰成親幾十載,她是個什麽樣的人,贏澤遠心裏還是有數的。
如今,他被梁綰說動,認為此事與她無關,她是被人陷害。
可是,誰會陷害她呢?
在場人中,除了梁綰有謀害老夫人的動機,其它人,可都是老夫人的親信,絕不可能暗害於她。
贏澤遠暗暗朝贏無月他們那邊看去。
老夫人摔傷的時候,贏無月和夏思凝都在書院,隻有桂嬤嬤和那個新來的丫鬟陪在老夫人身邊。
丫鬟?
贏澤遠目光一凝,直直看向一直守在老夫人房門外的末喜身上。
忽然下令——
“來人呐,給我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