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從懷中摸出一遝文書,呈到二人麵前。
贏澤遠瞪著眼睛想看清那些文書上的字跡,奈何蕭承紹是王爺,他想看也得蕭承紹看完了,才能輪得到他,急得麵紅耳赤。
心裏不停的打鼓,凶巴巴瞪著贏無月,忐忑得手指控製不住的發抖,不知道他又搞什麽幺蛾子。
梁綰也安靜下來,眼巴巴瞅著遞到蕭承紹手中的一遝東西。
隨著蕭承紹翻看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凝重,周遭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老夫人中了毒?”
他指尖驀然一停,抬眸看向贏無月。
聞言,贏澤遠頓時愣在了當場,梁綰則是一臉見了鬼一樣的驚恐表情。
“不錯,奶奶她被人下了毒,慢性毒藥,直接誘發了上次哮喘發病。”
贏無月語速很慢,目光一個挨一個,從在場人臉上掃過。
當她看到梁綰時,梁綰嚇壞了,幾乎是視線與贏無月剛一碰上,就立刻移開,肩膀小幅度的抖動著。
“二嬸,奶奶中毒的事,你可知道?”
梁綰始終垂著頭,不敢抬起來,口中嚅囁道:“我,我怎麽會知道,你從來沒有提過……”
蕭承紹:“可有查出,毒從何而來,是何人所下?”
“吳六,你來說。”
“是。”
吳六立刻轉身,麵對蕭承紹磕了一個頭,很是恭敬:“回王爺。公子吩咐屬下徹查了老夫人院中所有一切,在老夫人每天聞的熏香中發現了慢性毒藥。”
“熏香?”贏澤遠忽然拔高了聲音,“那更可能是母親房中人所為。母親喜靜,房中不叫下人伺候,常年陪伴在她身側的,除了桂嬤嬤就是夏思凝了。
半月前,桂嬤嬤回鄉省親,走了十來天,隻有夏思凝在!”
他驀然轉頭,看向立於蕭承紹身後的夏思凝,目光凶惡。
“難不成,是你下毒害我母親?”
這個死瘸子,他早看著不爽了,就是個無名無姓的下人,讓大哥撿回來,搖身一變成了府裏主子,還敢私下把燕王叫來,看他的笑話!
跟贏無月一樣的賤!
“不是我。”
夏思凝雖然害怕,緊緊揪著衣擺,但一想到,有公子和王爺在這裏撐腰,她誰也不怕!
勇敢地直視贏澤遠的眼睛說道:“老夫人住在這贏府,常年足不出戶、不問世事,還將掌家權交了出去,可是,偏偏有人還是不滿意,要暗害於她,巴望著她死了才好!二爺你如此急切的胡亂攀咬,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夏思凝一語落地,贏澤遠差一點原地爆炸!
“你個下賤胚子,你說什麽!來人呐,給我掌嘴,給我狠狠地掌嘴!”
分站兩邊的家仆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沒敢動。
相比於包圍在四周隨身配刀的飛龍衛,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站著,比較保命。
贏無月笑了,“二叔,你這是惱羞成怒,想屈打成招呀。”
家仆不聽他的,贏無月又處處挑釁,贏澤遠徹底怒了。
“贏無月,你也是姓贏的,你如此這般對我劍拔弩張,對你有什麽好處?贏府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跟我說,私下裏自己查,誰知道你查的有沒有問題,還搞這麽大陣仗,萬一驚動了凶手,害凶手逃了,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