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請假兩日,回到書院的贏無月,剛踏入丁上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隻有夏思凝、齊佩在內的寥寥幾人坐在自己座位上認真看書,其它人全部圍攏在教舍最後一排,你一言我一語,比那窗外麻雀還要吵鬨。
“阿若小姐,你真的是神醫門青楓醫聖座下的關門弟子嗎?”
“阿若小姐,陣法課你是如何過關的,為何你進入陣法連三刻都不到,就能安全出來?”
“阿若小姐,聽說你會百步穿楊,所有箭都能射入一點,是真的嗎?”
“阿若小姐……”
“阿若小姐……”
“阿若小姐,我們上舍有位學子叫贏無月,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她跟甲上舍的夫子打賭,賭這次年末考核丁上舍所有人都能通過考核。
時間已經不足一月,而我們什麽都還不會。
贏無月天天上課睡覺,這兩天還早退了,來都不來。
我們鐵定要輸了。
你這麽聰明,還打破了入院考核的記錄,你可以帶帶我們嗎?”
麵前這位長著一張馬臉,臉蛋上還滿是暗紅色膿包的男人是戶部侍郎的三公子,趙策。
阿若來時,對順天書院所有學子都做了調查。
她剛準備說話,人群外忽然傳來“啪”的一聲!
“沒出息的東西!自己學不會,還怪贏無月不來上課,我給你的資料你都看了嗎?什麽都沒看,就說會輸,真他媽的晦氣!
我大燕朝,若是由爾等出兵打仗,敵人的影子還沒見,自己先撂下軍旗跑了,此等懦弱無能之人,也不知道怎麽進的順天書院!我呸!”
馬臉趙策聽了這話,臉色騰的一下爆紅無比,他本是看這阿若長得清秀喜人,又是丁上舍唯二的女學子,沒有瘸腿,身材還很好,想與之攀談一番拉近一下關係。
哪裏知道蕭哲當著他的麵,當眾拆台!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策騰的一下從位置上起來,兩大步跨到蕭哲麵前。
“蕭哲,別以為你姓蕭我就不敢湊你,你們蕭家,除了出了燕王這個驚才絕豔的人兒外,其餘人全是垃圾,扒在燕王身上喝血,你知不知道燕城人背後都怎麽說你們蕭家人。說你們是掃不走的臭蟲!”
“嘭!”
不待趙策一語落地,蕭哲直接一拳頭砸在他的麵門上。
“打人啦!蕭哲又打人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教舍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兩人誰也不讓誰,抱在一起摔打,跑得慢的學子被他倆連續誤傷,要不就是一拳打出去,對方沒反應,身邊人一聲痛呼,要不就是一腳踹出去,嘩啦一聲,書桌散架。
場麵之慘烈。
已經有學子往門外衝,準備去找夫子告狀。
贏無月就站在門口,一腳踹上教舍的門。
“嘭”的一聲。
無形中裹挾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戾氣。
想要去找夫子告狀的學子頓時止了步伐,半點也不敢再上前。
夏思凝看到贏無月,想說什麽,被她製止。
她徑直往教舍最後一排走,路過她的座位裏,與正坐在其上的阿若打了一個照麵。
前日齊嬪難產,她就覺得這阿若看她眼神奇怪。
原來是,換了一層皮的白筱天。
隻是,看骨相,如今的阿若與白筱天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阿若要比白筱天更瘦,更高。
不是換臉之術,那就隻有可能是——
借屍還魂了。
嗬~
乾乾淨淨的人界,竟然也會出現這種逆天的邪術。
贏無月目光沉靜,一雙眼仿佛裹挾著萬鈞之力,鋪天蓋地的威壓朝阿若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