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日,醫館皆是人滿為患。
這一日,店裏客人稍微少一些,贏無月抽空回了一趟贏府,去看望老夫人。
剛從贏府出來,便碰上一位不速之客。
“無月。”
贏府對麵不起眼的陰影處,太子一身棗紅色常服從一輛普通馬車上走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等了很久。
贏無月眯著眼睛看了看。
既然來找她,卻又如賊匪般偷偷摸摸,頓時目光冷了下來。
贏無月站在原地沒有動,高聲道:“太子來找在下意欲何為?”
贏府本就坐落在鬨市區,平常府門口熱鬨極了,來往皆是行人。
此刻正值太陽太山,天邊的火燒雲將整座燕城籠罩其中,行人們步履匆忙往家趕,冷不丁聽到贏無月這話,下意識的腳步一頓,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太子本來走向她的腳步一頓,臉上浮現囧色,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行人一看真是太子殿下,紛紛雙膝下跪行禮。
霎時間,贏府門外除了贏無月之後,跪了一片,好不高調。
太子不是跟贏公子是死對頭嗎?怎麽會來找他?
看起來,太子好像還想跟贏公子說說話,這是怎麽一回事?
八卦的群眾在哪兒都有,很快,四麵八方投射來的目光中或多或少摻雜了審視與好奇的打量。
太子臉色黑了。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太子故意板下臉,壓低聲音,裝作生氣的模樣。
贏無月卻不吃那一套。
“太子有話,大可就在這裏說,我與太子之間,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這一下,就是不八卦的百姓,遲鈍的八卦基因都被激活了。
好家夥,贏公子竟然如此坦蕩,那更說明他與太子之間,根本不像傳言中那般,贏公子是冤枉的,是太子小心眼兒,遷怒了贏家。
太子那個氣啊!
他想說的話,怎麽可能當著百姓的麵說!
思來想去,他狠狠瞪了贏無月一眼,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
“燕王到!”
一輛通體漆黑的精致馬車忽然從拐角處駛了出來。
太子腳步一頓,朝馬車行來的方向看去。
皇叔怎麽也來了?
來找贏無月?
不會不會,贏府四能八達,應該隻是路過。
正想著,隻見那馬車晃晃悠悠停在了贏府正門口。
車窗被推開,露出蕭承紹那張顛倒眾生的俊美容顏。
“可忙完了?”
贏無月卻是沒想到蕭承紹會忽然出現。
畢竟,打從那日醫館開業,他叫蕭七送來賀禮外,狗男人已經多日沒有出現過了。
她點了點頭,“忙完了。奶奶身體康健。”
說完,贏無月就後悔了,她為什麽要加上那一句,好像沒有按時回家被丈夫抓包的妻子,自覺坦白行程。
男人眉眼微挑,露出滿意神色。
“上來,跟本王回府。”
贏無月沒有拒絕,蕭七給她讓出位置,贏無月上馬車從來不要上車凳,抬腿一跳便上去了,利落得不得了,也自然的不得了,就好像,這車是她贏無月的一樣。
如此這般不過半刻,馬車晃晃悠悠起步,太子在一旁已然看得驚愕不已。
就在這時,馬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再次打開,露出蕭承紹那張冷硬如冰的臉。
因為車窗隻開了半扇,是以太子並沒有看到贏無月。
“太子好興致。皇兄給你布置的課業,你可完成了?”
蕭承紹淡淡抬眉,眉眼間縈繞著一股化不開的寒氣。
太子心頭一跳,趕忙回道:“本宮隻是出來看望好友。”
“好友?”
蕭承紹滲著寒意的聲線瞬間又驟降了幾度。
太子想到坊間傳聞,以為蕭承紹也誤會了,解釋道:“皇叔,本宮與無月之前有諸多誤會,本宮那時年少,是做過不少錯事,本宮此番來此,就是想跟無月道歉。我們年紀相仿,無月又如此有才,本宮覺得本宮與無月也許可以成為朋……”
“慢點吃,小饞貓,又沒人跟你搶~”
不待太子把話說完,車廂裏忽然傳出一道極輕的聲音,寵溺至極,溫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