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夢中的一切完整複述出來。
“那個用護心麟護我的人,是不是應蕭?我與她曾有過一個孩子?我們為什麽分開?我為什麽會死?應蕭殺了我?還是另有隱情?”
驚情沉默了。
銀色古劍漂浮在半空,之前劍身上縈繞著的火紅色暗芒消失不見。
“你別想裝死不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祭出鳳火,將你燒成一堆鐵水?”
威脅還是挺好用的。
“主人別,我說。”
“我不是有意的,那天夜裏,我確實醒來過一會兒,但是很快,我就繼續沉睡了,那段話是我千年前的一段記憶,但是我隻記得那一段,其它的,我就不記得了。”
贏無月和驚情心念合一,她知道驚情沒有撒謊。
既然是千年前留在驚情劍靈中的記憶,那這段記憶就不可能會出錯。
所以,千年前,她真的曾有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父親大概率就是應蕭。
想不通。
她那麽憎惡三十三重天上那群道貌岸然的神,竟然會與他們的戰神有感情糾紛,還玩兒出了人命。
難不成,應蕭長得極美,她見色起意?
贏無月偏頭看了眼乖乖趴在她背上的蕭承紹。
會比蕭承紹還要好看嗎?
應蕭死不死的,她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曾經她肚子裏的孩子。
那孩子去哪兒了?
驚情為什麽說,是她親手殺了孩子。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冰川到了。
夔蛇戰戰兢兢,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魔祖,前方便是冰川了,因為麟火樹長眠,此地我們過不去。”
贏無月望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皚皚冰層,收了藤條。
正準備說,讓夔蛇一族撿點柴火,回去幫她把那三隻怪獸的皮毛扒下來,給贏承紹做件大襖。
隻見那隻恢複自由的夔蛇忽然暴漲數倍,尾巴一甩,將贏無月與蕭承紹甩入了冰川之中。
“噗通”一聲,冰層被二人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夔蛇桀桀怪笑。
“魔祖已死,你這個冒牌貨,身上的靈力並不精純,並且流逝極快,你現在根本打不過我,去冰川裏喂麟火樹吧!”
冰川的水冰冷刺骨,蕭承紹在入水的瞬間,驚醒過來。
口鼻中漫入冰水,男人第一時間朝冰麵上遊去。
然而,刺骨的寒冷限製了他的動作,心口處驀然一疼,一股極其不好的感覺朝他襲來。
下一刻,他裸露在外的手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銀色麟甲。
他身體裏的不知明毒素再一次,提前複發了。
贏無月為了護著他,被夔蛇甩出去老遠,等她遊到蕭承紹身邊時,也發現了他周身的變化。
她第一時間從身後摟抱住蕭承紹,阻止他繼續墜落。
男人茫然回頭。
對上她的,竟然是一雙閃著銀色冰晶的眼睛。
贏無月眉眼微沉,低頭吻下去。
溫熱靈力緩緩渡入男人口中。
銀色冰瞳緩緩恢複了成了黑眸。
正當贏無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黑壓壓的冰川底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吟誦,下一刻,一根足有成人大腿粗細的枝丫從那冰川下直直戳了出來,卷住了蕭承紹的腳踝,將兩入拖入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