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此50裏地外的大燕軍營。
“報!”
傳信兵風風火火駕馬闖入軍營,在最大的軍帳前停了馬,一躍而下。
“王爺,耶律衡不知為何,忽然收兵了!”
坐在長桌後的“蕭承紹”正從魏今亭手上接過吩咐火房專門給他煮的銀耳蓮子羹,還順勢摸了魏今亭手一把,魏今亭驚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
仿佛,這樣的事,發生過不止一次。
兩人推推搡搡間,傳信兵便闖了進來,嚇得他差一點把手裏的碗丟出去!
魏今亭頓時瞪他一眼,退去一邊站好。
“蕭承紹”坐直身子,板起臉來,“有沒有查到,耶律老賊為何收兵?”
“暫時不知。”
“啪!”“蕭承紹”猛得一拍桌子,怒道:“那你還不去查!”
傳信兵被吼得一激靈,抱拳,“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快步退出了軍帳。
“瞎子,你做什麽。”
一臉威嚴的“蕭承紹”在傳信兵退出軍帳的瞬間,嘴角高高翹起,朝後一伸手,精準抓住了魏今亭的手,將人扯到自己麵前,然後讓出了半張椅子,拉著魏今亭跟他擠坐在一起。
“二皇子,請自重。”
自家王爺忽然變成了二皇子這件事,是魏今亭被“王爺”以有要事相談為名請上馬車的第二天,他發現的。
或者說,是謝二故意讓他發現的。
那天,“王爺”照例不讓他騎馬,上了馬車又不說話,隻讓他磨墨,起初,他沒發現什麽問題。
直到,“王爺”忽然說要小憩,卻又嫌棄車中枕頭不舒服,然後,以此為由,非要枕在他的腿上睡。
作為下屬,主子的命令是天,魏今亭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拒絕。
然後……
算了,他不太想回想那一日發生的事。
很匪夷所思就是了。
謝二不僅向他承認了身份,竟然說,他同意幫王爺這個忙,是為了他。
怎麽會為了他呢?
他隻是王爺身邊的一個侍衛。
再問,謝二便不願再說了。
他也沒好再問。
接下來,謝二的操作越來越讓他看不懂。
他不允許他騎馬,更不許他帶兵探路,隻許他待在他的身邊,哪裏也不讓去。
對外,謝二是王爺,魏今亭不可違逆他的意思。
但他心裏早就不爽了。
有苦難言,隻得忍著。
可是這幾日安營紮寨後,謝二越發的過份了。
比如現在。
魏今亭雖然用黑布遮著眼睛,卻也難掩尷尬,想起來,被易容成蕭承紹的謝二一把摁住。
“不準走。”
謝二一巴掌摁在魏今亭大腿上,止了他的動作。
見謝二沉了臉,魏今亭不敢再動,隻好僵著身體坐著。
但這椅子實在是太小了,他跟謝二幾乎貼在一起,大腿和大腿之間隔著衣服相互摩擦,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他低著頭,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哪裏也不敢看。
可是謝二明顯不是這樣想的。
“來,把這碗銀耳蓮子羹給我吃了。”
說著,一碗熱騰騰冒著香甜氣息的東西遞到了他的鼻下。
魏今亭皺著眉,一臉嫌棄:“二皇子,這不是你要喝的嗎?”
這種甜嘰嘰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才不會愛喝。
“我問過我府上的醫官,這東西補肺的,對你的肺好,你受過那麽重的傷,得好好養,乖,把它喝了,一滴也不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