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今亭走了之後,蕭承紹便命人為他打了這座冰棺。曲涯說,好的冰棺可以保屍身不腐,但有個前題,必須蓋棺,不能再開,否則寒氣外泄,屍身會在十二個時辰內腐爛化為一攤血水。
謝二含淚讓他們蓋了棺,卻死也不肯把棺材交給別人看管,一直放在他房裏。
“瞎子,我好苦啊。他們都欺負我。
皇叔剛才凶我,他,他還想打我……他從來沒有打過我……嗚嗚嗚……嗚嗚嗚……”
“你還在就好了,可你怎麽就死了呢……嗚嗚嗚……”
“你都去了,死者為大,他們半點也不為你著想,還要去見那個勞什子的五王子,他們肯定有事兒瞞著我,我現在在他們眼裏是個外人了,皇叔也不疼我了,皇嬸……”
想到本來會有個喜歡穿紅衣服的女人當他皇嬸,如今也黃了,家裏沒個女人,大老爺們果然不會疼人嘛,都欺負他……
不行,他又想哭了……嗚嗚嗚……
……
耶律單於盛情邀請蕭承紹與他的部下來都城一會,明眼人一看就是個坑。
誰去誰是傻逼。
是以,贏無月為蕭承紹易了容,讓蕭哲繼續扮做蕭承紹的模樣在烏蘭城養病。
漠北宮殿,議事廳
耶律單於高坐於鋪了雪虎皮的王座上,居高臨下盯著贏無月和他身旁的侍衛看。
王公大臣皆坐於他下首。
整座議事廳裏光線昏暗,氣氛凝重。
這是要給他們大燕一個下馬威啊。
耶律呼和坐在他左邊下首第一位,換了一身漠北服侍的魏今亭褪去之前內斂沉默的氣質,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漠北人才有豪放與野性。
他第一時間起身,笑嗬嗬地從座位上走下來,迎接二人。
“贏,沒有你,就沒有我耶律呼和,我認回我阿爹了,你想要什麽,儘管可以跟他提!”
“老五!”王座上的耶律單於聞言就是一記白眼。
耶律呼和頓時露出不解神色。
“阿爹,不是你說的,要重賞救我的恩人嗎?”
耶律單於:……
贏無月差一點沒有繃住,遞給魏今亭一記你很可以的眼神。
傻兒子扮得挺像。
魏今亭很是罕見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謝謝她的表揚。
蕭承紹:。。。
察覺到有人在瞪他,魏今亭猛地抬頭,對上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然而,那臉上的眼睛他卻一點也不陌生。
王爺!
王爺竟然也跟來了!
魏今亭條件反射想跪,被贏無月一把摁住,笑著說:“五王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也請耶律單於不要放在心上。”
魏今亭自知差點露了陷,趕緊退回自己座位。
耶律單於聽到贏無月這麽說,緊皺的眉心鬆了鬆。
這個蠢貨,他們漠北半點好處沒撈到,還想讓他倒送東西出去,他怎麽生出這麽蠢的兒子呢!
“老五啊,你可要多向你的中原朋友多多學習才是。”
魏今亭乖巧,“兒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