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未到,鍾寄又打到了城下,烏蘭城的守將如今全都聽大燕軍的話,奮起反抗的話,勢必會傳到耶律單於耳中,王爺和贏公子的計策就會前功儘棄!
飛龍衛拿不定主意,趕緊的去找贏將軍,王爺走後,除了二皇子,他最大。
贏旭知道此事的時候,嚇得魂兒差點掉了,想攔下謝二,哪裏想到二皇子脾氣這麽執拗,已經駕著馬出城去了!
“壞了!壞了!”
贏旭連滾帶爬上了城樓,就見謝二來到鍾寄陣前,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鍾寄直接讓他副將下馬給謝二牽馬,將人帶了下去。
與此同時,鍾寄收兵,退回到烏蘭城50裏外。
也不知道贏旭是不是看錯了,他總覺得二皇子被帶去的時候,轉頭看了他們城樓一眼。
燕王驍勇,戰無不勝,鍾寄無了用武之地,跟皇上請願,去燕城隔壁做了個小小的守城,但這不過是表相罷了。
贏旭雖然無心政事,卻一直注意著朝廷中的變化。
很久之前,他便收到消息,鍾寄投了太子那一黨,是太子隱在角落裏的一顆棋,如今燕王失勢,鍾寄果然露了頭角。
二皇子與太子素來不合,二皇子此去……怕是小命都要不保!
到那時,鍾寄打著緝拿叛黨的名義攻城,耶律單於被耍,必然大怒,兩方夾擊,贏無月和蕭承紹必死無疑!
“快,快馬加鞭,去都城,給贏無月送信!”
贏旭大刀闊斧地朝城樓下跑,手下立刻牽來一匹壯碩的汗血寶馬。
傳信兵飛身上馬就要離去。
烏蘭城主攔下他們,“出不去的,漠北天氣善變,都城那邊下了大雪,封路了,如今上路,非得死在外邊不可。”
這可怎麽是好!
將士們紛紛噤聲,臉色無一不凝重,周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贏旭當即沉下臉來,高聲厲喝!
“多去牽幾匹馬,一匹馬死,十匹馬呢,我不信都會死在外邊!隻要有人有一口氣在,爬也要爬到都城,把信息送出去!”
“是!”
就在這時,易容成曲涯徒弟的夏思凝跌跌撞撞跑來。
“贏將軍,這是怎麽了?”
她一直在軍帳忙活,聽到大家說出事了,這才跑出來,叫了幾個人問,都沒問出所以然,隻好找到贏旭這兒來了。
贏旭知道她是夏丫頭,猶豫著,沒跟她講,怕嚇壞小姑娘。
夏思凝急得要命,也不管人多不多了,叫了他一聲,“三叔。”
“是不是我家公子出事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許是這句三叔讓贏旭想到了他的寶貝侄子,眼眶隱忍地紅了起來,沒再隱瞞,如實相告。
夏思凝一聽,並沒有被贏旭所說的事情嚇壞。
贏無月走之前,跟夏思凝交了底。
如今太子把持朝政,她與蕭承紹又在外打仗,很容易給他們扣一個投敵叛黨的罪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甚至,很早以前,她便為公子和燕王擔憂過。
一個異性王,功高震主,勢必會招來惡果。
如今,便是那顆惡果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
但夏思凝有一點想不通,這一切,是否來得也太過巧合了些。
漠北頻繁偷襲,書院考核被做了手腳,王爺為了易容找上了已經去往封地的二皇子,而他們又那麽巧落到了耶律衡手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背後好像被一條看不見摸不著的線牽引著。
是什麽呢?
夏思凝沒有閒工夫再去想了,當務之急,是怎麽將消息傳達出去,絕不能讓太子的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