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是規矩,更何況,贏無月和應蕭是他請來的貴客。
贏無月的滋味兒他還沒嚐到,大燕的羊毛他也還沒薅。
蠢女人竟給他添亂!
耶律單於抄起桌上吃羊頭用的手刀,朝他大老婆丟了過去。
鞭子刺啦一聲,被手刀砍成兩段。
“來人啊,給我把這瘋婆子拿下!”
耶律單於氣的不行,搞不明白,今天這個場合,這瘋婆娘怎麽來了。
贏無月倒是挺大氣,什麽也沒抱怨,還反過來安慰他。
“想必這位就是大王了阿娘了,大王子的死說起來,還是我間接促成的,是該恨我。”
“你、你害了我阿滇,你要為他償命!”
“夠了!”
耶律單於即刻揮手,示意侍衛將瘋婆子帶下去。
忽然——
“原來耶律單於便是如此對待五王子的救命恩人,在下與贏副將不欲久留,就此告辭。”
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
耶律單於將蕭承紹叫住,露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容,“今日,是我的人犯錯在先,應謀士想如何?”
這話看似是詢問,更多的卻是試探。
隻要蕭承紹說出一句耶律無法接受的解決方案,他二人今日怕是連這道宮門都走不出去。
蕭承紹步子一頓,看向贏無月。
贏無月揮手不在意地笑笑:“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如,讓大閼氏帶著所有人,給我敬杯酒吧,全當是道歉了。”
耶律一愣,卻是沒想到,贏無月這麽好說話。直接叫人給後來的姬妾們全部斟了酒。
大閼氏不願意喝,被侍衛強灌了一杯。
贏無月笑眯眯看著大家都喝了酒,摩挲著下巴道:“耶律單於,大家夥都到了,咱們也該聊聊咱們的事兒了。”
耶律單於一愣,不明白贏無月想說什麽。
就見贏無月忽然起身,食指與拇指相搭,在口邊吹了一串奇怪的曲子。
下一刻,“咚咚咚!”幾聲令人脊背發寒的悶響,整個大殿的窗戶,還有門上麵,忽然湧上來一群群黑壓壓還在蠕動著的東西。
“啊!蛇呀!”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嘭”的一聲,多處窗戶上被黑壓壓的東西撞破。
見都沒見過的粗大蟒蛇扭著身子,吐著腥紅的信子燎原一般湧入大殿。
在場所有人尖叫著四散逃竄。
然而蛇實在是太多太多,砍不完,燒不死。
而且這些蛇仿佛有靈性一般,不咬人,隻是將所有人逼至大殿中央,圍了起來。
耶律單於驚惶失措,拔出佩劍,連砍兩條蛇後,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為什麽?為什麽他連劍都拿不起來?
他中毒了!
贏無月吹了聲口哨,讓最粗的那條眼鏡蛇看著他。
殿中所有人,人心惶惶。
大冬天,竟然一次性出現這麽多條蛇,讓人歎為觀止。
膽子小些的宮女還有歌姬早就暈了過去。
事到如今,耶律單於再蠢也知道自己被算計了,撐著最後一口氣,質問她,“我、我對你們不薄,為何要如此?”
贏無月看死豬一樣,居高臨下望著他。
“耶律呼和,到你了。”
耶律單於一愣,而後不可思議轉頭,正好對上魏今亭的眼睛。
那雙眼睛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憨傻單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要將他撕碎成兩半。
“你,你不是耶律呼和!”
魏今亭冷笑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