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男人沉寂的麵容,凱琳隻覺心頭泛起一陣陣刺痛,她從未設想過,再重逢時,竟是如此情景,當真是恍若隔世。
一旁的司謹全然將凱琳視作空氣,依然仔細地替沈毅寒擦拭著果露在病號服外的皮膚。
“我來吧。”凱琳艱澀開口,她總要為他做些什麼。
司謹置若罔聞,絲毫不理會凱琳伸出的白皙手心。
凱琳見狀,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司謹?”
“凱琳姐,哥哥昏迷的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在照顧……你匆匆趕過來,應該先好好休息調整。”司謹唇角沁著一抹淡淡的笑,語氣雖然柔和友善,可字裡行間卻透著隱約的敵意,似是在宣示主權。
凱琳聞言,瞬間察覺出對方言語間的敵意,當下她眸中便染上了幾分不滿與戒備。
怎麼,是在她麵前炫耀麼?
她心中思忖片刻,正張口欲言,卻被司謹接下來的話打斷。
“而且……凱琳姐,飛機上氣息紊亂,病菌也多,毅寒哥眼下正是關鍵時期,你什麼措施都沒做就進來,也是不合適的。”司謹麵露為難,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
凱琳不禁心頭一顫,司謹這是明晃晃的指責,這是她頭一回見沈毅寒的父親,本就來得匆忙,沒有時間準備,顧不上周到的禮數,再經司謹這一番話,怕是更留不下什麼好印象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病房內就響起沈老爺子不怒自威的沉著嗓音,“凱琳小姐,司謹雖有些不禮貌,但說得也在理,毅寒情況岌岌可危,多做一層措施,我們也多一分心安。”
沈老爺子還算給凱琳留了麵子,沒有刻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