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雙馬尾少女生完這股氣，就又想起先前她想要嚐試香煙，短發少女跟她說吸煙危害時，那副極為嚴肅的表情……

聽硝子說，沉迷吸煙的人，除非像她這種會反轉術式的……其餘的人，很容易活不長……

新垣悠想到這兒，眼底又蒙上一層霧氣，她低垂下腦袋，潔白的牙齒咬住嫣紅唇瓣，聲音哽咽：

“傑，如果你沉迷抽煙，那是不是就會早早死掉？如果傑早早死掉的話……那我是不是就沒有世界第一好的男朋友傑了！”

雙馬尾少女似乎是聯想到，有朝一日黑發少年吸煙致死的畫麵，不由得越說越傷心，一雙水潤的琥珀色眼眸，進化為荷包蛋淚眼，而後又變身海綿寶寶大哭眼。

新垣悠的淚水像兩道噴泉，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兩道彩虹。

夏油傑被女朋友現在這個樣子嚇了一跳，他捕捉到那兩條七色彩虹，驚得瞪大雙眼，頗有些手足無措。

他隻能慌慌張張地探出指尖，給幼馴染擦拭眼淚，動作的同時，還連連保證道：

“對不起，對不起……悠，讓你擔心了，以後我不抽——”

“傑！”

黑發少年話未說完，就被雙馬尾少女不小的聲音打斷。

新垣悠胡亂擦乾臉頰上不斷流淌的液體，滿眼堅定，語氣好像宣誓地說道：

“傑，我想好了，我真的不能接受死在你後麵，但是，我可以跟你一起死，或者死在你前麵！”

說著，雙馬尾少女從黑發少年的手中，奪過紅色的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煙，再自男朋友的褲兜裏掏出打火機，點上，十分生疏地猛吸一大口。

“我可以跟傑一起抽煙，這樣我也早早死掉，跟傑一起死——”

“咳咳咳……”

刺鼻生嗆的煙霧燒入喉嚨，劇烈的咳嗽，讓新垣悠沒能說出後麵的話。

夏油傑沒法看著幼馴染遭罪，他一把奪過燃燒著的香煙，隨手熄滅，扔進垃圾桶，隨即將手掌放在雙馬尾少女的背部，溫柔地幫她順氣。

他的話語中，帶著些祈求的意味，柔聲商量：

“悠，不要說這樣的話，不要說……這樣死掉的話，我不抽煙，我們都不抽煙好不好？”

新垣悠聞言，連連搖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急切，她語速極快地拒絕道：

“可是，我不想傑放棄什麽，傑可以做自己的，我會一直陪著傑……唔！”

雙馬尾少女接下來的話，都被吞沒在一個吻裏。

唇瓣柔軟溫涼，相貼，糾纏……黑發少年捂住戀人的雙眼，沒讓她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眶。

潔白的牙齒輕咬嫣紅的唇，舌尖觸碰到兩顆尖利的犬齒，淡淡的血腥味混著煙草香，共同纏綿於唇齒之間。

夏油傑閉上眼，一滴冰涼的液體順著眼尾滑落，在空中細碎成一片晶瑩，悄無聲息。

他藏在心裏，沒有說出口的話是——

【我可以做自己，那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