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中帶著些急切,將手裏項鏈咒具向黑發青年的方向遞了遞,話語的內容,卻是同她的表現完全相反:
“傑,若是你不想戴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強求的……”
新垣悠說過這句話後,就不再言語,隻是抿了抿唇,表現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
她沒有看身前人的臉,隻是一直注意著對方的指尖,發現夏油傑的手遲遲沒有動,紅藍發女人雙目微眯,尖利的犬齒搭在柔軟的下唇,深深下陷。
她不會強迫傑的……
才怪!
在這個瞬間,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新垣悠度秒如年,存在感極強的熾熱視線,幾乎要盯破黑發青年手掌的皮膚表麵。
在夏油傑的事情上,磁力術師已經要瘋了。
紅藍發女人的腦子裏一團亂麻,這些年來一直壓在心底的戾氣突然爆發,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像即將噴湧的火山,不停擊打著她的理智。
為什麽不辭而別,為什麽十年間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麽他見過每一位同期,偏偏就是不肯再見她一麵?
先一步離開的人那樣決絕,拋下所有之後,在以為是人生終點的今天,又說出了那樣的話——
什麽祈求五條悟找到她,然後讓她以幸福、快樂的姿態,出現在他的墳前,被他的靈魂所見……
好像夏油傑的人生奮鬥目標,全然是為了讓新垣悠幸福一樣。
可若真是如此,為什麽咒靈操使當初不問問她究竟想要什麽呢?
磁力術師垂下的眼眸內,滾燙情緒翻湧,平日裏看起來可愛減齡的犬齒,此刻更像是捕食者獵食的武器。
眼下,尖銳的牙尖刺破嫣紅柔軟的下唇,鮮紅色血珠溢出,暈染上她的唇瓣。
新垣悠之前接連使用術式,連軸轉了好些天,眼睛下方泛著淡淡的青黑,如今鮮血染上她本就紅潤的唇瓣,整個人看起來無端多了幾分病態。
視線中,幼馴染的手遲遲未動,紅藍發女人的耐心即將消失殆儘。
倘若傑不主動戴上這個咒具,那她不會再留情麵。
反正“夏油傑”這個人,在世人眼中已經死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隻想幼馴染完全屬於她……
在她這裏,先一步離開的人,沒有選擇權。
新垣悠的手蠢蠢欲動,腦中危險的想法愈演愈烈,可還沒等她主動實施,一雙炙熱的手掌,先握上她冰涼的指尖。
“啪嗒——”
在磁力術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夏油傑已經就著她的手,戴上了那條會剝奪人自由的項鏈。
帶著新垣悠咒力氣息的金屬牌,懸掛在黑發青年頸間,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指南針印記若隱若現。
他湊到紅藍發女人的耳邊,唇瓣抵著對方的耳垂,溫柔且滿是誠意地說:
“悠,我會永遠戴著這個項鏈,直到生命的終點。”
【我會在生命結束之前,永遠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