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P(2 / 2)

真真假假 塞納左岸 2723 字 5小時前






他前一任戀人陶燁是非常極端的自由派和環保主義者,曾因為參與過激的抗議活動兩次被捕,因此跟家裏屢次鬨矛盾。

想明白以後,沈佳城平靜了些。天已經蒙蒙亮,他裹著深色的浴袍坐靠在窗台上,把窗戶打開一個小縫,又在吸煙。

鎖骨上被燙得很深,已經起了水泡,顯得醜陋不堪。

秦臻見他思索,也能猜到他想法,便說:“之前不會公開的事情,之後也不會公開。沒有人需要知道。你不用擔心,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

沈佳城道:“我倒是不擔心。 跟我結了婚,你就是我的人。更何況,‘七日戰爭’的大英雄是個反戰派,這說出去誰敢信啊。”

秦臻沒急著反駁,隻是平靜道:“這倒也不衝突。”

隻有親歷過戰爭的人,經歷過那些真實的,殘暴的,赤裸的,虛無的,身在其中的,身不由己的,才算見過其全貌。也隻有親歷過戰爭的人,才有權利以這樣的方式,立場堅定地去憎恨它。

沈佳城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了一下,也不算太意外吧。隻是,你父親是登記過的保守黨人……”

秦臻看著他,道:“所以呢?我又不是事事都聽我父親的。”

這話裏明嘲暗諷,沈佳城當然聽得出來。可他倒也沒那麽容易被撩撥。

沈佳城岔開話題,認真道:“我也很期待和平年代到來。我們結婚,我父親連任成功的話,黨內,至少我們黨內,會統一成一個聲音,從上到下擰成一股繩。你們軍方需要的經費和撥款不會收到任何阻攔。我父親不是戰爭狂熱分子,我也不是。我們隻希望給這一切畫上個句號。到時候,我們約定一下,等戰爭落幕,我再開你送我的那瓶弗朗哥黑比諾慶祝,怎麽樣?”

秦臻沒答。他垂下眼睛,湊近前,把一管藥膏丟在床上。

“在你藥箱裏麵找到的。別留疤了。”

他也裹著浴袍,是白色的。襯得他黑發更黑。秦臻長了一雙很適合笑的眼睛,杏仁一樣,眼眸特別黑。隻可惜,他不太會笑。

沈佳城伸手,把他的浴袍拉開。

大片大片的紫紅色的痕跡。乳頭、腰腹、脖頸,尤其是大腿上。這一晚上過後,沈佳城算是開發明白了,他那裏基本上沒被摸過,跟個雛兒一樣,一摸就抖,恨不得用手擰一下軟肉就能射出來。

真是可惜了,是個Alpha。要是個Omega,他真想把他操到天天發情,懷上自己的種,然後再繼續操他。

“我在你身上留印子,也得允許你在我身上留吧。”沈佳城笑。

“你還挺公平。”

信息素標記不了,用這種殘暴的方式標記。也挺獨特。

沈佳城低頭,用很別扭的姿勢,單手把軟管擰開,又遞給對方。“就是……實在有點疼。下次要搞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

秦臻道:“你自己有手。”

沈佳城捂住另外一邊肩膀,做出個痛到皺眉的表情:“你差點把我肩膀卸下來。”

他確實是用左手在抽煙,煙灰都不太會彈,火星掛在燒得焦黑的一截廢紙上搖搖欲墜,像極了空氣裏沒燃儘的情欲。

秦臻看了他半天,最後還是接過了那管藥膏。

秦臻俯下身,食指打圈,抹開白色藥膏。動作很不溫柔,沈佳城又疼得一抖。

他又貼著他耳邊說:“沈佳城,結婚可以,上床可以,有情人也可以。你分得清真假就行。”

沈佳城笑道:“放心。之後我要是不記得了,你就再燙我一下。”

抬眼看著他的目光有七分玩味。秦臻有些後悔說了這句話——跟一個職業政治家說什麽分得清真假,到底是誰在告誡誰。

*

那天早上,沈佳城臨時決定去第九區看看。

去軍區參觀,在準備趕赴戰爭的戰士中樹立起聲譽,本來也是他計劃之中的事情。也算是提前給沈燕輝鋪路。可他原本和手底下人安排的是一個月後再去,今天早上卻臨時改了主意。

秦臻沒阻攔他,就打了幾個電話安排,兩個人從雅苑直接趕到西郊軍用機場。

改裝後的天翁C-5軍用運輸機已經等候多時。秦臻還沒有自己的專機,來去都是軍機接送。

飛行員走過來,向秦臻敬軍禮。

他也挺直身軀回禮。

登機梯子甩下來,秦臻示意沈佳城先登機。

運輸機主要運送物資,不是給人服務的,這梯子注重實用輕便,而非穩固。沈佳城西裝革履,一手提著公文包,皮鞋都打滑,很不方便。秦臻接過了公文包,用一隻手幫他扶穩梯子,另外一隻手一直護在他後背外麵。

舷窗外麵,早就安排好的記者不斷地按動快門。

飛行員自我介紹叫楊澄,而秦臻的副官邱嘯林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海鷹’特種部隊裏摸爬滾打出來的每個人,都是海陸空全能,都能開戰鬥機。邱嘯林這小子心思淳樸,沈佳城在座位上等的時候,幾句話加上兩包好煙,就和他混熟了。

天翁C-5運輸機座艙空間雖大,戰時能載六七十位傘兵,可舒適度自然不小型噴氣式專機。飛行員正向秦臻彙報當日飛行路線,他一邊聽,一邊附身給沈佳城係好安全卡扣,並用力調到最緊。

沈佳城的肩膀被他勒得生疼,他硬是咬緊牙關,沒出半點聲。

飛機幾分鐘內就升至雲層之上。首都今日風大,顛簸異常。

沈佳城坐慣了他父親的主席專機‘颶風一號’,那個大家夥在任何地方都飛得平穩,他還真不習慣這軍機。才升空十分鐘,他就臉色發白、雙眼緊閉,實在是有點暈機。晚宴喝了太多酒,沒怎麽吃東西,昨天又一晚上沒睡,他隻覺得一陣陣反胃。

兩個人是麵對麵坐,是秦臻用膝蓋頂了頂他,示意他把耳罩帶上。

耳罩裏麵有通訊係統。他看見秦臻的嘴唇在動,片刻後,聲音低低地拍在自己耳朵上。

“沈先生要搞清楚,到底誰是誰的人。”

沈佳城屏住精神欲作答,可秦臻卻摘下了耳罩,和飛行員來回打了幾個手勢。他看不太懂。

半分鐘後,顛簸停止了。他們是比行前彙報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才到達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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