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的哭聲,聞著傷心聽者落淚的感覺。
站在院裡等了一會兒,還遇見兩個在實驗室的師兄,都三四十歲的年紀,戴著厚厚的眼鏡,眼看就是做研究的。
盛安寧過去打了招呼,看著兩人眼眶發紅,知道他們是真的傷心。
裴老對事業兢兢業業,對學生也是傾囊相授,在生活上對家庭困難的學生,也從來是不吝相助。
所以,學生們對他,不僅僅是老師,還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跟著唏噓了幾句,隨意問道:老師昨天下午倒是找我了,隻是讓我照顧小糯幾天,看著精神正常,沒想到就出了這樣事情。老師心心念念的細胞再生培養,上麵都撥款了,怎麼可能呢
有個歲數大的學生,推了推眼鏡,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是啊,這是老師這十年都想做的事情,之前沒有經費,現在好不容易經費批下來了,他那天還在實驗室又哭又笑,怎麼舍得這麼一句話不說的離開
另一個學生到現在都難以接受,說起來還紅著眼含著淚,聲音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怎麼會這樣他那麼喜歡的……事業,怎麼會這樣他總是鼓勵我們,不管多困難……多困難都要努力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可是他……
說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掩麵痛哭起來。
盛安寧心情也很沉重,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跟著周時勳離開。
出了院子,走了很遠的路,似乎還能聽到隱隱的哭聲,讓盛安寧心情更加的沉重,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苦難。
伸手握著周時勳的手,呼了一口氣,很難受的說道:我挺難受的,裴老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醫生,他的很多觀點,我都做不到。他建議醫院在收治病人時,不要管他有沒有錢,先看病要緊。
你知道嗎,在以後沒錢肯定不會先看病的。像他這種仁義的醫生也真的很少見。
我不管他私下是什麼樣的人,可是他對病人的態度真的很好很好。
說著,一直隱忍的眼淚落了下來,用手背努力擦了一下。
周時勳反握住她的手:已經出了事情,我們隻能去接受。
盛安寧還有個疑點:如果裴老真是自殺,就他對項目的重視度,肯定會叮囑學生下一步怎麼做,不可能什麼話都不留下地離開。
這明顯不是裴老的作風。
周時勳沉默了一下:跟巒城說一聲,可能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盛安寧歎口氣:這下好了,裴糯隻能留在我們家了,就裴夫人,送回去能不能活下去。
周時勳覺得沒什麼問題:那就留下吧,回頭再請個阿姨好了。
盛安寧歎口氣:那可不行,我們等搬出去,爸媽都說,要把阿姨都辭退了,不能住在平房裡還顧著保姆,影響不好。
從那幾年剛過來沒多久,有些東西,在人們心裡還是根深蒂固的。
在大院裡,那是享受了周雙祿的待遇,搬出去,這個待遇自然就沒了。
周時勳倒是沒想那麼多:家裡孩子多,總是要有人看著的。
盛安寧想了想:不行送安安他們去托兒所。
兩人快到家時,竟然意外的路上遇見了盛承安!
盛安寧驚訝地看著哥哥,她的照片還沒寄出去呢,人怎麼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