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道：“郅兒都跟你說了？”</p>

程持禮點頭：“他跟我講，白鶴寺裡那場火，是奸人蓄意為之。姑姑你好容易才躲過此劫，但仇人是誰卻尚無證據。因此暫且不能將姑姑身份泄露出去，以免打草驚蛇。</p>

“——姑姑，能夠把事情辦得那樣嚴密的人，一定不是等閒之輩，且姑姑身手本就不錯，對方卻能夠使姑姑中招，一定也不會是陌生人！”</p>

傅真望著他：“你這些年在營中，果然沒有白待。”</p>

程持禮在意的卻不是她的肯定，他騰地站起來：“他是誰？求姑姑告之！”</p>

傅真抬首凝視於他：“你若是如此沉不住氣，我便一個字也說不得。”</p>

程持禮攥緊雙拳瞪眼而立，片刻之後他心氣到底漸漸平息，咬牙垂下肩膀：“好，那就先不說。</p>

“我雖然自認絕不會泄密，但姑姑的安危卻容不得丁點差池。我縱然無用，至少替姑姑把安危風險先斷在自己這兒，是務必要做到的！”</p>

傅真看他片刻，笑著道：“我聽說你這幾年在北邊建功立業，很是英勇。試想胸中若無幾分丘壑，建功立業哪有那麼容易？你回頭若是猜到了，也無妨來向我求證。”</p>

向梁家和盤托出是必須，程家卻不曾入局，程持禮若是留心，日後多半能猜出個一二。若是猜不出，那麼告知他也無益。</p>

她端起茶來：“你我多年不見，我對朝中營中之事也生疏了許多，你今日便留下來晚飯，好好跟我敘一敘。我若料得不錯，隻怕遲些郅兒也要過來的。</p>

“我記得你是喜歡吃蜀中菜的，我早上還特意吩咐人去鋪子裡請了個蜀中廚子來。”</p>

程持禮聽她轉口說及家常，心下頓感親切，不免也關心起她：“姑姑在這兒住的可慣？有什麼可以讓小侄效勞的？禮兒我定當赴湯蹈火辦到！”</p>

傅真聞言噗哧笑了：“還沒有到蹈火的時候。不過眼下我倒真有個事發愁。”</p>

程持禮挺胸：“您直管吩咐！”</p>

“我日日暗中調息，外加食補鍛煉，體力與體質都恢複了不少，少不得會有動用武力的時候。</p>

“卻因為原來的傅小姐體弱又不會武功，我總歸得尋個由頭使我這身武功有個來處。</p>

“你若有合適的教頭，替我找個來，一來我讓他帶我切磋切磋，二來將來外人問起，也有說辭。”</p>

“這沒問題！”程持禮道，“這我自己來不就行了麼？本來二哥更合適，但他得對外避嫌，而我正好有你送參救母這事擺著，外人問起我就說是報恩！”</p>

傅真想了下：“也行。”</p>

有堂堂京畿大營的將軍當教官，她武功長得快點兒，對用兵之術和軍營了解那麼些，也很說得過去了。</p>

程持禮有了用武之地，當下恢複了勁頭：“那我明兒晌午就過來！反正五哥他最近也走得早，日日急匆匆地也不知去乾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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