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想，此事雖說互利，到底利她多一點。</p>

這麼明顯占人便宜的事，她身為……</p>

嗐！</p>

算了，還是想想就好。</p>

她頓時止了這心思，一心一意前往萬賓樓。</p>

程持禮出得門來，跟梁郅同了段路，半道說要去營裡，二人便分了道。</p>

走出一段他掉轉頭追上裴瞻，下馬進了他的馬車，麵上掛著遲疑坐在他下首：“五哥，我有話想跟你說。”</p>

裴瞻道：“說。”</p>

程持禮便深沉下一口氣來，說道：“你，你是不是在肖想小姑姑？”</p>

裴瞻皺眉：“怎麼說話的？”</p>

程持禮因勇氣不足，臉頰脹紅：“我老七雖說笨，腦子不如五哥你靈活，卻也長了眼，會看的。你要不是肖想姑姑，怎麼會那麼關注她？為什麼會去寧家外頭堵我？為什麼會擺出那麼大陣仗找我說話？為什麼會在猜出徐胤害死她後，又那樣痛心？”</p>

裴瞻平淡麵容有了絲波紋。</p>

他移目看著窗外街景：“你瞎說什麼？”</p>

“我有沒有瞎說，你自己心裡清楚！”程持禮攥著雙拳，“你從來沒對人這樣緊張過，你要不是，我把頭砍下來！”</p>

“隨便你怎麼想！”</p>

“五哥！”程持禮痛心地湊到他麵前，“那是我們的姑姑啊，你怎麼能存有這樣的心思？你倫理都不要了嗎？這要是讓梁家老大老二他們知道，不得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你這是想乾嘛？你想跳輩啊？！”</p>

裴瞻道：“你說夠了沒有？”</p>

“我還沒說完！”程持禮氣道，“你肖想姑姑就算了，你好歹像個男人啊，你乾嘛不堂堂正正上門提親？乾嘛不告訴她你的心意？卻反而玩這把戲，你不是男人！”</p>

“你閉嘴！”</p>

裴瞻猛地一聲吼。</p>

程持禮被震了回去。</p>

裴瞻咬牙：“我問你，她現在缺的是兒女情長，還是一個合適的名份？！”</p>

程持禮噎住。</p>

裴瞻冷哂：“那姓徐的坑了她，你覺得她麵上笑嘻嘻，心裡肯定也沒當回事？</p>

“我不知道你想過沒有，過去那麼多年你為什麼會覺得她好？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追隨她？為什麼會鐵了心認她做老大？</p>

“難道不是因為，她處處都在關照你們，愛護你們，為你們著想，真心把你們當親人？難道不是她的仁義，使你們死心踏地？</p>

“她對過去的傷痛隻字不提，不過是因為怕你們心疼，怕你們衝動引來不好的後果！</p>

“那是她的一條命！活活被燒死一遍，被那麼信任的人害死，她麵上不顯，心裡真的不在乎嗎？</p>

“在徐胤身上栽的跟頭，她有那麼容易跨得過來？</p>

“你讓我跟她明說？我跟她說什麼？</p>

“說我對她有非分之想？</p>

“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姑姑？</p>

“你是想看到她如何對我退避三舍？還是看她如何與我劃清界限，把我徹底推開？</p>

“我裴瞻不才，至少可以給他們湊個人頭吧？</p>

“隻要能幫得上她，那我裴瞻今日便是卑鄙了，又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