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你就是個妻奴(1 / 2)

盛世春 青銅穗 2279 字 3個月前






西北告捷的消息快馬傳到京城,京城內外奔走相告,歡天喜地。段若執掌的大月皇朝就是大周的心腹大患,一年前踏平了他們的皇庭,顛覆了他們的皇朝,此番裴瞻又帶人徹底斬草除根,去除後患,大夥興奮得來又擔憂,一再確認是否當真從此天下大安。

“自此,天下大安。”

翌日正是重陽,皇帝登上城樓,在百官簇擁之下向萬民發話。

是日滿城城民歡呼雀躍,其喜樂之狀令人難以言述。

邊疆安定之後,剩下的就是“安內”了。

重陽隔日,曆來乾旱少雨的西北方向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西北距離京城七八日的腳程,來的時候心急如焚,回去的時候歸心似箭。

大家一路沉默隻管趕路,半途遇雨,隻能早早地歇進了驛館。

入夜之後裴瞻安排驛館後廚辟了個小房間,大家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然後順道做休整。

打從出發去西北,路上七八日,在邊塞半個多月,回京路上又去了幾日,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大家都緊趕慢趕,壓根沒好好歇氣,今天夜裏也算是借這場豪雨的光了。

楊奕不放心後院的囚車,下晌帶著人去察看了一輪,然後安排陳嵩和大家輪流看守。淋了場的雨他回房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就比大夥要晚了。

下樓的時候堂裏烏泱泱的全部坐滿了,一場雨把南來北往的人全都圈在了驛館裏。

“……這消息都已經讓整個京城炸鍋了,如今朝野上下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早就已經有人把皇上祖籍那邊挨得著邊的同族了,如今根本就已經找不到,別說近親同族,就連七八代以內的都找不到了。

“你們想想啊,大周定國之前,中原已經亂了那麽多年,打了那麽多年仗,那麽多人背井離鄉,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能夠找到的早就找到了。

“立國的時候都沒能找出來的人,如今還能找到嗎?”

店堂裏高談闊論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了路過的每個人耳裏,楊奕聽清楚了話裏的內容,不由的把腳步停了下來。

這時候方才交談的人的同桌也往下接話了:“說的是啊,原先朝中的榮王是皇室裏頭唯一的親王,他也僅僅隻是皇上的堂兄而已,如果真的還有人,斷不可能僅僅隻冊封榮王一個。

“這麽說來大周當真是後繼無人,前途堪憂啊!”

驛館距離京城已經隻有兩百來裏路,所以此處不但來往的人十分密集,而且從京城出來的人也十分多。

對話的這些人明顯就是從京城出來北上的。

楊奕聽得十分蹊蹺,問賀昭道:“他們在討論什麽?”

賀昭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明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抬腳想走過去打聽打聽,楊奕卻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麵。

“幾位兄台,聽口音像是從京城裏過來?敢問京城裏最近,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楊奕打了個拱,和顏悅色的打起了招呼。

他雖然長得高大威猛,但因為身著布衣,而且一直以來都和善待人,舉手投足的作派跟平民百姓沒什麽兩樣,所以這聲招呼打的並不算突兀。

剛才圍著桌子談論的四個人此時停住了說話,齊齊將他打量了一番之後起身:“我們是京城來的商人,這位兄台莫非也是出來行商?”

“我不是,我家住京城,但前段時間離京辦事,如今正準備回去。剛才聽到諸位談論的內容,感到十分好奇,不知朝廷發生什麽事了?”

眾人聽他道了來曆,知道他不是官場中人,也就放了心。最先說話的一個藍衣漢子道:

“兄台有所不知,約摸半個月前京城裏出了件大事,皇宮中那位本來已經在籌備入主東宮的燕王,他竟然不是真正的皇子!

“他隻是皇上和皇後當年收養的戍邊將領的遺孤!”

楊奕聽到此處麵色一僵:“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

“消息的源頭就不得而知了。但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宮裏和朝廷到如今為止也沒有出過任何告示來終止傳言。

“那這消息怎麽著也有八九分真了。”

藍衣漢子說畢,旁邊的青衣漢子又接著說起來:“燕王不是皇子,也根本不姓楊,那當然就不能當太子了。

“當初追隨周王南征北戰平定天下那麽多功臣,最終都臣服於周王,擁護他登基稱帝,是因為讓楊家來做這個江山實至名歸。

“如果宮中因為沒有皇子而把皇位禪讓給一個毫無血脈關係的將領遺孤,這讓滿朝功臣良將們怎麽想?

“就算要禪位,那也遠遠輪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將領之子來接位呀!

“所以說最近的朝廷之中有喜又有憂,喜的是裴將軍帶領諸將成功抓獲了大月餘孽,憂的卻是,外憂解除,內患又起。

“楊家沒有皇子皇孫繼承大統,那這萬裏江山該怎麽辦呢?就算是要禪讓給朝中功臣,那又要禪讓給誰家才合適呢?”

“正是!不說別的將領,也不說文臣,光說勳貴之中,就有戰功赫赫的五大將軍府。

“這五家當中誰不是擺著連串的功勞?誰家又比誰輸?光要從他們當中來挑一個繼位,就已然如登天了!”

一桌子四個人又你接我,我接你的輪番討論起來了,一旁坐著的楊奕聽得目瞪口呆,他與賀昭交換了一個神色,雙方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震驚。

楊奕問那藍衣漢子:“兄台所說的這一切,可全部屬實?朝廷當真沒有對這些作出回應?”

“自然屬實!”藍衣漢子曲起手指篤篤地叩著桌麵,加重了語氣,“你要說完全沒有回應麽,那倒也不是。

“最初那幾日,朝中幾位大將軍,和都察院幾位禦史,都出麵嗬斥過街頭巷尾熱議的人。

“可他們都拿不出真憑實據來反駁這個傳言,而且也都是私下嗬斥,並不曾由朝廷出麵公開發文禁止議論,所以也就沒有多大效力。

“關鍵這件事不管是朝中官吏還是平民百姓都很關心,這船員根本壓不住啊!”

楊奕深吸氣:“那朝廷就不管不顧了?”

“那自然不會。”藍衣漢子擺著手說,“這不是西北前些日子在捉拿餘孽嘛,聽說朝廷就等著西北平定之後,等裴將軍他們將案犯全都捉拿歸案,然後再來處理此事。

“但他們到底要怎麽做,我們小老百姓,就沒有辦法知道,也管不了了!

“隻求這些官老爺們多體恤體恤黎明百姓,千萬不要再起紛爭了,這前後幾十年下來,不知在戰亂之中受傷死去了多少人,又不知道因為戰亂災荒而餓死了多少人,這要再起波瀾,百姓也太苦了!”

藍衣漢子說到此處,不住的歎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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