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在乎我的家人(1 / 2)

盛世春 青銅穗 2266 字 3個月前






暮靄漸濃,風雲止歇。

梁郅他們終於跟兵部及大理寺交接完,相攜著踏入裴府。

宴廳設在後園內的秋水齋,此處離各遠都頗遠,且有單獨的後廚,這一看就是打算給大夥好好暢飲一番的。

楊奕晚了稍許,但也隻落後了幾步,進得園子時下人剛剛好把茶水呈上來。

梁郴左看右看:“老五跟,跟他媳婦兒呢?”

張羅著上菜的裴昱和裴夫人齊齊看向園門口:“說的是啊,那小子不是到家一個多時辰了嗎?上哪兒了?來人,去把他們請過來。”

下人分花拂柳,到了裴瞻院裏,紫嫣正打發婆子們抬水出來。

下人一看就上前搭訕:“將軍這是才沐浴完呢?”

紫嫣欲言又止,最後抿著唇點頭,擺擺打發他下去:“將軍和少夫人有些要緊的事情急著處理,就過來了,請老爺太太招待幾位將軍先用飯。”說完她回到屋裏,迎著散著長發走出來的傅真走上去:“少夫人受累,奴婢去跟夫人告個假也不是不成的。”

傅真扯下衣領子,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這一看也忍不住咬著下唇,頰上飛出了兩團紅霞。

這大半年裏她把自己養胖了不少,厚著臉皮說句冰肌玉骨也不為過。眼下那白皙皮膚上的紅痕格外清晰,——她真是小看了那家夥,本來照他那體格,她內心已經做足了準備,沒想到到了床上,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凶猛。

“很疼嗎?”正端詳的時候,闖禍的家夥已經過來了,看到她的肩膀,立刻憐惜地輕撫起來。帶繭的指腹輕劃在皮膚上,那酥麻感又起來了。傅真略略偏頭:“現在我相信,咱們成親前你是真沒有開過葷了。”

裴瞻手停下來,那黑了的臉皮瞬間也透出紅來。他懲罰般張嘴咬住她的耳垂:“你是怎麽知道的?”

傅真往後靠著他,看中鏡中二人交疊的身影:“從前街頭賣的話本子上都說,隻有那些不經人事的愣頭青少年郎,才會狼吞虎咽的。”

裴瞻聽聞,取了散淤膏給她抹上,然後把衣裳給她攏好:“那可說不準。我遇見你,第一次和第一百次都沒有區別。——走吧,我幫你更衣……”

……

下人把紫嫣的話帶給裴昱,裴昱覺得不像話。裴瞻和傅真作為裴家重要的主人,他們怎麽能推脫不來呢?太怠慢了。

他想喊裴睦去催催,但是裴夫人在暗地裏猛扯他的袖子,他又沒敢再說什麽。

而坐下來之後,他又看到程持禮他們在捂著嘴偷偷的笑,心裏頭怪納悶的,直到聽到裴夫人說不等他們了,大家先入席,又說兒媳婦這兩日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適,就不讓他過來了,他這才福至心靈的反應過來,暗地裏連罵了裴瞻兩聲,好歹是把神色恢複了過來,沒事人一樣地坐在了主位,張羅齊宴席來。

裴瞻和傅真姍姍來遲。

臨出門之前傅真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直到確認沒有絲毫失儀,這才與裴瞻相攜出門。

裴瞻讓她在房裏呆著不必出去應酬。可傅真卻想見見楊奕,再說梁郅也是才回來,她當姑姑的給他們預備的接風酒怎麽能缺席?

兩個人邊走邊說到達秋水齋,菜還沒上完,大家夥剛剛圍坐下來。

看到他們倆,大家皆笑了笑,並沒說什麽,也沒有因此取笑。小夫妻成親到現在,突然分開如此之久,自然會有些體己話要說,沒什麽好奇怪的。

傅真與裴瞻落落大方,大家也不可能猜出他們已發生過什麽。等二人分別在兩張桌上落了座,宴席就開始了。

蘇幸兒使勁的盯著傅真看,然後趁著裴夫人沒注意的時候拿胳膊肘捅著她的腰窩:“小別勝新婚吧?”

傅真佯作鎮定:“瞎說什麽呢?”

“小樣兒,還想騙我。你看你一雙眼睛,打從進來就沒理開過離開過老五,先前了半天都沒過來,你們乾嘛去了?”

傅真清著嗓子,正襟危坐:“能乾什麽?幫著他收拾行李唄。”

“收拾著收拾著就出不來了?”

“然後就聊了會天。”

“還裝蒜呢。”蘇幸兒哼哼道,“我可已經聞到了你身上散瘀膏的香味。”

傅真麵上大赧。悄悄往珠簾那邊桌上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你知道你還在這嚷嚷,難道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白日宣淫?”

蘇幸兒嘻嘻一笑,也把腦袋湊了過去:“我就想知道,當初你看的那些話本子上的招數,都用上了沒?”

傅真拍了她胳膊一下。

輕抿了一口茶,她嘴角又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慢條斯理說道:“急什麽?總歸會一招一招全試遍的。”

蘇幸兒無聲的比了個佩服她的手勢,然後坐好。

“你們倆說什麽呢?”裴夫人已經走了回來。

這二人恢複了端莊神色,與裴夫人一道拉起了家常。

正說到蘇幸兒的婆婆馮夫人又打算與曹夫人去白鶴寺小住,順帶去誦經祈福,這時就聽隔壁桌上傳來了程持禮拔高的聲音:

“為什麽呀?這些事情朝中有的是人去辦,為何非得您過去?”

傅真扭頭,隻見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楊奕身上。

而楊奕在聽完程持禮的話之後說道:“此次能夠順利而快速的拿下連暘和那十萬叛軍,東茲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雖然事情是因他們而起,那十萬叛軍一旦成事傷害最大的也是東茲,可終究金旭還是給予了我們大周莫大的信任。

“或者說,是給了我楊奕很大信任。

“我們在圍剿鄔成平他們的時候,金旭一直沒有出麵,反而是下旨給手下將領與我接頭,我猜想他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那一仗打完之後,我問東茲的將領,他們說金旭已經病倒有一兩個月了。

“我得去看看他。當然,順便也就將從鄔成平他們手上搜到的虎符給金旭送回去。”

大家麵麵相覷。

傅真一時間也忘了把筷子放下。

如今滿京城關於宮中皇權大統無以為繼的留言傳得沸沸揚揚,而且如今外事已定,也確實到了該安內的時候,楊奕此時卻說要前往東茲,那京城這邊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