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日的清晨時分,王開山和他的三大弟子一同出行,這三人分別是大弟子李山河、二弟子羅陽以及三弟子徐長風。他們皆騎著高頭大馬,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他們之中,隻有他們有資格騎馬,馬匹在吉城可是貴重物資。至於張力,那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他隻有挑著兩擔貨物的份,裏麵裝的都是帳篷以及路上所需的應用物資。不過,張力平時也習慣了挑擔,這區區百來斤的重量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們來到了來福商行,隻見潘老板早早地就已經把貨物準備好了,滿滿當當的五大車貨物,每輛車還配備了兩名車夫。王開山一來,辦完了交接手續後,因為這批貨物緊急,他也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領著這四十多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開源城的方向行進。
張力是第一次離開吉城,心中滿是興奮之情,時不時地朝著道路兩旁張望。此時正是臘月初十,距離過年僅有二十天的時間,冬天的道路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微風吹過,帶來的是刺骨的冰涼,水麵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麵。除了馬蹄聲和走路聲,四周一片寂靜。這個時候隨時都有可能降下一場大雪,所以王開山不停地催促著眾人加快行進速度,即便如此,這些笨重的馬車一天最多也隻能行進六十幾裏的路程。
開始的兩天還沒有什麽大礙,可當他們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旁邊斷斷續續地有幾匹馬經過,這些馬不時地朝著人群和貨物張望,眼神銳利。王開山一見,心中便知不妙,估計這些人是劫匪的探子。這些探子也毫不掩飾,肆無忌憚地四下打量,根本就沒有把眾人放在眼裏。李山河是個急性子,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個鳥匪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青天白日的就明目張膽地來打探貨物了。”
來的這兩人騎著馬,一胖一瘦,都斜挎著單刀,臉上都露出寒光。那瘦子也怒道:“他媽的,這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憑什麽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說完,他便拔出單刀,遙遙地指向李山河。
李山河怒極,正要拔出刀來拚命,卻被王開山攔住。王開山可是個老江湖,他深知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即便他明知道這些人是探子,也是毫無辦法,隻能立刻喝止李山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手。這也是王開山這些年能夠吃得開的原因之一。
那胖瘦二人罵罵咧咧地從他們身邊揚長而去。王開山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毫無辦法,隻有催促大家加快趕路。一行人沉默不語,當他們走到距離開源城八十多裏的地方,有個叫做獅子嶺的地方,這裏地勢險要,是通往開源城的必經之路。王開山望著兩邊高聳入雲的山峰,中間隻有一條勉強夠兩輛馬車並排行駛的狹窄通道,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是他久經沙場的直覺。但他別無選擇,停頓了一下後,還是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儘快通過。大隊人馬和馬車相繼進入了獅子嶺,張力挑著兩擔貨物緊緊地跟在後麵。他倒是沒有什麽壓力,心想自己的師傅和師兄弟們都是武藝高強之輩,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上陣,他隻要把大家行軍帳篷以及夥食照顧好就行了,其他的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在隊伍的遠遠後方,那一胖一瘦騎著兩匹馬,還帶著五十多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望著前麵的隊伍,那瘦子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道:“大哥,他們隻要經過這獅子嶺,那就是插翅也難飛了,正好來個甕中捉鱉。”
“二弟,此事不可大意,那開碑手也不是浪得虛名。”那胖子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