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看到集市人太多,隻好下來牽著馬走,如今的張力按照現在來說,雖然隻有十六歲,但是身高快一米八,身材魁梧,人高馬大,身著黑色長袍,位於後背斜背一口青鋼劍,那個年頭,帶刀槍棍棒兵器都很正常,袖口和下擺都用黃線繡著花紋,黑色的長袍隱隱透露出健壯的肌肉,雖然比不上風流倜儻,倒也是儀表堂堂,威風八麵,走在路上鶴立雞群,和粗布麻衣的農民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行人紛紛讓行,就憑他這身穿著打扮,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論何時有錢有權就是不一樣!
正在行走間,就聽到市集前麵吵雜聲,叫罵聲,夾雜著皮鞭聲不絕於耳,引來眾人促足觀看,張力也是心生好奇,擠了上去看個究竟!
隻見一個中年大漢,滿臉胡須,手握一條皮鞭,不住的抽打麵前這邊黑馬,口中還不住謾罵,這匹黑馬確實身材高大,骨骼粗壯,但是可能是營養不良,瘦骨伶仃,皮毛很久沒有梳理過,一圈圈打著卷,還有不少汙漬掛在毛發上,顯得不堪入目,那匹馬不論中年大漢如何抽打,傷痕累累,就是沒有低頭,好像在無聲的抗拒。當張力眼神和馬眼神對上時候,仿佛從馬兒眼裏看出了屈辱,悲哀,憤怒,無奈,張力自小也是貧苦人家,當家裏連吃飯都不能保證的時候,即使心中再多委屈也隻能默默承受,無聲的屈辱,憤怒,悲哀,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大聲喝到:“住手!”張力揚聲製止。
那大漢揚起的鞭子聽到有人喝聲,放下手來,心中不快,剛剛這匹馬和其它馬搶食,脾氣暴躁,踢傷了其他馬,令他至少虧損一兩多銀子,心中怒火無處發泄,就拿這匹馬撒氣,怒氣更甚,尋聲望去剛要發火,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衣著不凡,身背長劍更增添幾分威猛,那大漢在外經商多年,早就練得八麵玲瓏,一看到這位就知道身份不一般,不是他這種人可以惹得起的,瞬間臉色一變,變臉比翻書還快,雙手作揖,諂媚一笑:“這位公子有事吩咐?”那位大漢卑躬屈膝,能夠開得起這養馬場,單是這份能上能下的態度就比其他人強上不少!
“你因何朝這馬兒撒氣。”張力冷冷道,心中不快。
那大漢再次雙手作揖,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匹馬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少麻煩,你看他身材魁梧,體格健壯,就知道是一匹良駒,但是這畜牲脾氣暴躁,前後摔傷了三個人,不是胳膊短,就是腿折,根本沒人敢騎,沒辦法讓他拉車,耗著不走,打著倒退,食量非常大,經常搶別的馬草料,搶了也就算了,還經常連踢帶咬其他馬,這不剛才沒注意,偷吃了旁邊紅馬的草料,還把那匹紅馬給踢傷了,你看那匹紅馬脖子上還流著血呢!”說完指了指旁邊的那匹紅馬,那紅馬果然脖子上一道傷口,鮮血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掉,疼的那紅馬悲鳴不已,說著說著那大漢怒氣又上來了。
張力這才了解事情來龍去脈,淡淡道:“你這馬不是賣嗎?多少錢?”
那大漢聽聞,怒氣瞬間消失,諂媚笑容更甚,“這位爺,你不是在都小的吧,這畜牲騎又不能騎,拉車更不行。”剛剛還是公子,一聽他要買,馬上稱呼都變成爺了,如果可以成交估計喊祖宗都可以。
“這你就不用多問,多少錢,說個數!”張力心中不快。
那大漢心中飛快思索,想喊七兩銀子,又怕對方嫌貴不買,這匹馬在他手裏虧了太多錢,瘦骨伶仃殺肉也賣不了幾個錢,還不如趁早脫手了事,支支吾吾片刻伸出五個指頭,“爺,如果你真心要五兩銀子就好了。”說完死死盯著張力,隻要張力表情有任何不對,馬上降價,哪怕四兩三兩他也賣,這匹馬在自己手上一天就虧一天,隻要虧錢,好比割他肉一樣!
張力不假思索,從懷裏掏出一塊十兩紋銀丟給那大漢,“不用找了,剩下的給我這匹馬飽草飽料,喂飽以後身上好好清洗一遍,注意不要碰到傷口,最後再給傷口上點草藥,另外馬鞍給我弄一套套上。”
那大漢看到手裏的十兩紋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他還準備在喊到三兩銀子處理掉,沒想到今天碰到一位財主,反手就給了十兩,就算草料,刷洗,馬鞍最多不一兩,現在足足多賺至少四兩,真的令他心花怒放,呆在當場,長工給地主一年累死累活一年才六兩銀子,他這馬場一天除去成本開支能夠賺一兩他就笑得合不攏嘴了,何況一下子就是四兩紋銀,那可是錢啊!
圍觀人群看到這個公子哥模樣的人一下子就出十兩銀子,又看看那馬場老板,透露出羨慕嫉妒的眼神。
張力看到那大漢還在呆立當場,輕吒道:“咋了,你不想賣,嫌便宜了?”
大漢聞言回過神來,哪裏還聽不出聽到張力言語,一鞠到地,惶恐道:“爺,哪裏話,小的高興還來不及,您稍等片刻,絕對給讓您滿意。”馬上轉過身去,連蹦帶跳,高聲呼喊道:“老王頭,小李子,你們還不給老子出來,把最好的草料喂那該死的畜牲。”馬上察覺不對,趕緊捂住嘴巴,看著懷裏的銀子一溜煙跑了。圍觀群眾見沒有熱鬨可看,慢慢四散開來。
有了張力的十兩銀子,那大漢帶著兩個夥計忙的不亦樂乎,隻要那馬兒能夠吃,儘量給他,那馬兒平時都是饑一餐飽一頓,今天給他足夠的草料,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一會兒肚子就鼓了起來。前前後後那大漢和兩名夥計忙活了一個時辰,總算收拾完了,在看那馬,一身黑毛沒有絲毫雜色,黑暗中隱隱透著光彩,四隻長腿又粗又高,一條長尾左搖右晃,雖然有些瘦弱,任然掩蓋不住它的威武霸氣,張力越看越順眼,當真是一匹千裏馬,遇到我就對了。張力吩咐馬場老板把他的馬匹送回去,另外有費用給他,這讓馬場老板笑逐顏開,但是看到張力要騎這匹馬時,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可是親眼目睹這匹馬摔了幾個人,那可叫個慘把,直到現在心裏還有陰影。
“不必擔心,沒有那金剛鑽,就不攬這瓷器活。”張力信心滿滿,也不猶豫,翻身上馬,穩穩坐在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