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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雲宗發生了一件怪事。

戴鴻光死了。

奇怪的是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就那樣怒目圓瞪,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他周圍跟他一起的那些人,都說自己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件事在宗門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這樣的死法,隻有魔修才能夠做到。

竟然在宗門內殺死了他們的弟子,對於流雲宗來說,真是奇恥大辱。

掌門讓宗門上下徹查此事,勢必要找出背後的凶手。

距離上次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幾天。

江尋安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自顧自的掃地。

這裏好像是一片世外淨土,那些宗門的紛爭通通都和他無關。

這一天賀星洲來找他了。

賀星洲其實今天剛剛醒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築基了。

對於築基那天發生的事情,他已經不大記得清楚,隻知道雷聲很大,雷打在身上很疼。迷迷蒙蒙之間覺得耳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那聲音溫潤,他聽過千次百次。

賀星洲一醒來就去找江尋安,見他又在掃地。

賀星洲猶豫著開口,想跟他說自己成功築基的消息,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到江尋安臉上的紅痕和嘴角的傷疤。

賀星洲沉聲道:“誰傷的你!”

江尋安眼中隻剩下麻木。

“我知道,是戴鴻光對不對!我去找他算賬!”

江尋安拉住他,平靜地訴說著:“別去,他已經……死了。”

賀星洲一陣沉默。

“活該。”

賀星洲從儲物戒指中找到一些治療傷口的藥物,一股腦的都塞到了江尋安的懷裏。

“你拿去用。”

江尋安沒有拒絕。

賀星洲覺得江尋安今天有點奇怪,他太安靜,太沉默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賀星洲問。

江尋安一頓,搖了搖頭,很快又裝起了他所熟知的那個江尋安。

“賀星洲,你回去吧,我現在想一個人待著。”

賀星洲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他點了點頭:“有事情你就來找我吧。”

他又從袖子裏摸出了幾隻黃符,“你把你想要說的話寫在上麵,用火點燃我就能看見了。”

江尋安將他給的東西都一一收好。

賀星洲要離去時,江尋安在他身後說道:

“我知道,你成功築基了。”

賀星洲轉過頭,在風中看見江尋安微笑的臉。

“祝你仙路暢通,早日飛升。”

江尋安說的這些話,一半是真的,另外一半是假的。不過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掃完地後,他也沒有用上賀星洲給的那些藥。

他來到思過崖的崖邊上,風很大,將他的衣袍吹得簌簌作響。

他從衣袖裏掏出那顆珠子,珠子通體透明,看不出一點顏色來。

江尋安將它放在陽光下,珠身露出一點瑩潤的色澤。

誠然,他渴望力量。但是這些東西他控製不住,把握不住的東西他從來都不要。

他麵無表情地將那珠子要扔擲出去。

腦海中瞬間響起一個聲音。

“為什麽不接納我?我能給你無窮的力量。”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嗎?”

“我都可以給你。”

江尋安手腕發力,將那顆珠子從懸崖上扔下去,很快它就會被摔得四分五裂。

“不要。”

丟掉了那顆珠子,他好像丟掉了身上長久以來的束縛。

他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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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雜役也是有休息日的,通常一月隻休息一天。

江尋安這幾月都沒有休息過,他把這些日子都攢到了一起。

他打算下山一趟。

反正這山遲早都會下的。

他收拾好行囊,路過宗門廣場時,卻看到有一大堆人圍在那裏,像是有什麽事情。

江尋安不喜歡看熱鬨,在門口排隊等著檢查出去。

卻覺得台上的人有些熟悉。

他定睛一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賀星洲被人壓在高台之上,被所有人審判著。

宗門裏德高望重的長老問他:“你欺辱同門師兄,將人打成重傷,你可知罪!”

賀星洲好像生來就不知道“妥協”兩個字怎麽寫,輕蔑一笑:“我何罪之有?我隻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們動手打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死性不改,戾氣太重,該如何當仙門弟子!”

他手中的長鞭帶著刺,光是看著就讓人驚恐萬分,卻一鞭又一鞭打在賀星洲的背上。

“你可知錯!”質問聲再次響起。

賀星洲再次咽下一口血沫子。

“何罪之有!”

今日將賀星洲壓到廣場來,就是給所有宗門的弟子殺雞儆猴。

不料卻踢在了賀星洲這塊鐵板之上。

江尋安心揪起來,賀星洲被打的太慘了。

很快,鞭子上就沾了血。

旁邊有人在議論:

“賀星洲打的那幾個人,就是之前跟著戴鴻光混的人,他們欺負的弟子可不少,怎麽他們還不受懲罰。”

“你們說戴鴻光怎麽會不明不白的死了,會不會也是賀星洲做的。”

“他要有那麽厲害,他當什麽弟子,他直接去做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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