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張了張嘴,想說“節哀”,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隻是看著那陷入昏迷的人道:“我會儘力救活他們!”
苦月抬頭,看向盛兮的眼睛裡忽然濕潤起來,然而他嘴角漫上的卻是頗有些暢快的笑意。他緊緊地,帶著一絲貪戀地注視著盛兮,對她道:“嗯,謝謝您,郡主大人!”
美好皆虛幻,苦難方為現實。
但即使如此,這意外得來的美好,卻能照亮那份苦難,讓現實裹上一層名為甜的外衣。
之後盛兮又同苦月簡單說些話,交代其多休息後,便起身離開了。
葛鳴依舊未能傳來消息,沈安和正吩咐人想辦法聯係上葛鳴,一扭頭見盛兮過來,便急忙下了高台去扶人。
“彆上去了。”他道,同時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草亭子說,“去那邊休息會兒,太陽大,一會兒我叫人給你砍個椰果來,嘗個鮮。”
盛兮從善如流,坐下後見沈安和眉頭不展,便問道:“葛鳴還是沒消息嗎?”
“沒有。”沈安和搖搖頭,“不過你也彆擔心,他們不會有事。”
有事的可能會是那些中毒的俘虜。
盛兮“嗯”了一聲,也知道眼下這兩個問題都無解,便沒有再提問,隻是說:“我看這島上物產豐富,眼下無事,讓將士們去采些海鮮吧,晚上讓他們好好吃一頓。”
沈安和看向盛兮:“你想吃?”
盛兮點頭:“想,但不能多吃。”
沈安和當即道:“嗯,是該好好犒賞一下將士們,那便從吃先開始吧。”
不管那些中毒的人將來如何,人卻總是要往前看,不能停在原地不動。
於是,在修整了一晚上早已恢複體力的眾將士們,在聽到那讓他們下海撈海鮮,晚上要吃海鮮大餐時,各個興奮非常,結網做兜,原本有些死氣的小川島就這樣一下子熱鬨了起來。
晚上,沈安和在同將士們小酌過後,便回來挑燈寫奏折。
葛鳴雖未回來,但一些推測還是要寫出來,並且告知皇上。倭國野心既起,便不能這般不痛不癢地讓他們蒙混過去,便是真的沒有確鑿證據,也要讓他們意識到他大黎國非宵小可以覬覦。
還有那些其他番邦,既然管不好自己人,那便隻能由他們黎國來管了。
沈安和寫折子之際,盛兮終於慢悠悠地從外麵回來。雖然沒能吃太多美食,但重新感受了一番軍營氣氛,倒是讓她產生了一絲對往日的懷念。
不過這些懷念在見到自己相公那刻,登即便被趕到了腦後。她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揮了揮手讓小草等人都下去,隨後方才邁著八字步慢悠悠走過去。
沈安和寫得認真,竟是沒發覺她進來。
盛兮見此無聲嘿笑,雙手按住桌麵,一俯身便要親下去。
然而好巧不巧,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高聲通報,道是葛鳴回來了!
沈安和猛然抬頭,一下子便與盛兮麵對麵碰上。
盛兮撇了撇嘴,歎氣道:“好可惜啊,美人在前,無福消受。”
說著她便欲起身,哪知,一向對工作一絲不苟的沈安和卻在下一秒直接迎麵親在了她紅唇之上。
盛兮:“??”
沈安和起身,扶著她坐在自己剛坐的椅子上,看著瞪圓眼睛的盛兮說:“乖乖在這裡等著,一會兒將消息給你送過來。”
盛兮回過神來看著他緩緩點頭:“……哦。”
沈安和但笑不語,轉身準備離開,卻忽然又再次轉身回來,對盛兮又說了句:“椰子味的,下次彆再貪喝。”
盛兮:“……”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眼中迸發出光彩。
椰子味的?啊,還想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