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身子抖了抖,緊閉的雙唇好似在拒絕。
可沈安和卻依舊道:“乖,聽話啊,你不是說夫妻要有難同當,有苦同享的嗎?我來了,你分享給我些好不好?盛兮!盛兮,盛兮……”
沈安和一聲聲呼喚不願放棄,而被他禁錮住的盛兮強忍的痛意終於在某一刻爆發,雙手雙腳被困住的她再無法忍耐,一口便咬在了沈安和的肩膀上。
一聲悶哼從鼻腔發出,再之後,沈安和再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蝕魂散的反噬持續了大約兩刻鐘時間,等盛兮終於不再有動靜時,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般,裡裡外外的衣衫儘數被打濕。
而沈安和也好不到哪兒去,冷汗遍布全身,肩頭更是有血漬滲出,渾身上下狼狽不已。
盛兮脫力那刻,他也像是被人抽了筋骨,癱靠在床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辛茹與另一個丫鬟進來時,被二人這般模樣當真嚇了一大跳。
沈安和卻隻是輕飄飄開口:“辛茹,幫夫人換身衣裳。小心點,彆著涼。”
“是!”辛茹急忙應是,目光擔憂地看了眼沈安和。
然而沈安和隻是在深深地看了眼盛兮後,便捂著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觀言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麵,那兩刻鐘對沈安和與盛兮來說是煎熬,對他們又何嘗不是?他們清楚地知道盛兮對沈安和來說有多重要,若盛兮出事,他們簡直不敢想之後會如何,大人會如何,兩個小主子該又該如何?
常年跟著沈安和行走在外,觀言看了太多形形色色的貴家,卻沒有一家能讓他嫉妒,反倒是他成為那些家下人們人人羨慕的對象。
因為在盛家,女主人與男主人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並沒有那些高門大戶裡的齷齪,沒有動不動就要了命的戰戰兢兢。在這裡,他們生而為人的尊嚴得到尊重,便是不小心犯了錯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地等著或被打罵,或被發賣。
也是因此,他們更加小心翼翼,因為這樣的主人實在太難得,他們需得要護好了他。
觀言內心焦灼之際,沈安和終於從屋子裡出來。而看到其肩頭血漬,觀言當即變了色,失聲喊道:“大人!您,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小的這就去叫大夫!”
沈安和隻是輕搖了下頭,對他說:“不用,去書房,你幫我上些藥。”
“可……”
“走吧。”不待觀言再說什麼,沈安和便邁步向前,徑直朝隔壁走去。
觀言無法,隻得急忙跟上。
紫藤山莊裡的動靜並未向外傳,但一直等著他們回來的沈榷卻發覺出了其中不對勁,尤其聽說自家兒子在接了媳婦兒沒有回家,反而直奔紫藤山莊時,他便直覺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試想,隔了一個多月不見孩子,按理說盛兮該第一時間往這裡走啊!
吳老爺剛從倆孩子那邊過來,見到他便問:“侯爺,安和與兮兮怎麼還不回來?是還沒到嗎?”
沈榷不想讓吳老爺擔心,便扯了個謊說:“我聽說好像皇上有什麼事召見他們了。彆擔心,我去看看。哦對了,皇上的事畢竟是大事,今晚若是回不來你也彆擔心,在家看著孩子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