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了一下，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皺了皺眉道：“我的臉有什麼問題？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有話直說。”

秦風笑道：“我是讓你看看自己這張臉，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堪稱一聲傾國傾城，絕不為過。”

這下仲夢然臉徹底沉了：“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是啊，我這種不無聊的人都覺得你美，那麼他們呢？”秦風指了指那些坐在後方談笑風生的人：“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甚至在大街上走動的時候，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回頭看你。”

以仲夢然的美貌，絕對可以堪稱一句絕世美人。

如果在真實世界，她隨便走到哪裡，都能引來無數人回眸。

可是在這裡，這些人好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你不用謙虛，曾經你入靈風城的時候，即便在那樣的城裡，一樣引起了不少男性的關注，哪怕是女子都忍不住駐足多看你幾眼。今天咱們走過了那麼幾條街，可是卻沒人看過你一眼。”秦風笑道：“你覺得這尋常麼？”

仲夢然其實也覺得不尋常，但是這樣說未免有自誇的嫌疑，她不耐煩地打斷了秦風：“你也知道這裡是在望境山，本就是我們的心境幻覺，這裡的一切都是虛無的，這裡的人就更是如此了，莫非你還指望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

她不覺得這是什麼重大發現，倒是覺得在浪費時間。

“可是你知道麼，之前我被一個孩子撞到過。”秦風一邊倒茶，推給仲夢然的同時道：“那孩子撞到我的時候，觸感是十分真實的。後來那孩子的父親跑出來向我道歉，我也能感覺到他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而且如果是幻境的話，那麼那孩子撞到我的時候不會跌倒哭泣，他的父親也不會跑出來向我磕頭道歉，旁邊的人就更不會探出頭來圍觀……”

“所以你現在覺得，這裡到底是真實還是幻境？”

被秦風這麼一說，仲夢然也愣住了：“你是說你之前撞到了人，而且對方還跑出來向你道歉？”

“是，所以你現在覺得這個地方有意思麼？”秦風微笑道。

仲夢然沉默了。

她這一路走來並不是什麼都沒發現，其實秦風發現的那些“bug”她也看到了。

不過在她眼裡，這些都是幻境不完整的表現而已，不算什麼。

正因為有這些不完整，才更加說明這個地方是幻境。

而且一路走來，來往的路人都經常重複著差不多的行為，他們兩個像是透明人一樣走在他們中間，完全無法融入，更沒人看他們。

但是秦風居然說他被人撞了，而且被撞的人還做出了正常人才有的反應。

如果說這些人其實是可以有正常人反應的話，那麼其他那些不斷重複著之前動作並且不看他們一眼的人，又是為了什麼呢？

“先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等到了晚上，說不定這裡又是一番風景呢？”

恰好這個時候跑堂的送上了餐食，將所有的餐盤全都擺上了桌子，十分熱情地吆喝道：“二位客官請慢用！”

這店小二的反應是正常人反應，可是兩個人的目光落到了麵前餐盤上——全是模糊不清的色塊，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