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明和常有樂剛走到病房門口,便看到了吳老。
跟在吳老身邊的,還有附屬醫院的鐘飛宇鐘院長,以及一個神色肅穆的年輕人。
“吳老!鐘院長!”
潘曉明和常有樂上前對吳老和鐘飛宇兩人打了一個招呼,同時向那個年輕人示意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和那個年輕人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吳老的保衛,也知道這個保衛並不愛說話,即便是他們和他打招呼,他也是不會說話的。
“現在情況怎麽樣?”
鐘飛宇神情有些凝重地問道。
平時他還會和潘曉明他們寒喧一下,但是現在,他卻是沒有寒喧的心情。
病房裏麵的那一位的身份實在太敏感,太重要了。
吳老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病人情況非常的不好。”
潘曉明凝重地道,“具體的下午的時候老常應該和你們彙報過了,而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病人又出現了更為嚴重的腹水。”
“吳老,不如您親自進去看一下吧。”
常有樂在旁邊道。
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尤其是像吳老這樣的老中醫來說,再怎麽描述得具體詳儘,隻怕也是不如他自己親自把一下脈,親自看一下病人來得清楚明白的。
“好!”
吳老點了點頭。
相較於潘曉明和常有樂他們的講述,他確實更相信自己的把脈,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經驗,有一句老話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一點在很多中醫醫生的身上真的是這樣。
幾人進入病房,吳老一走到那張病床前麵,臉上的神色便不由得微微一凝。
中醫四診,望聞問切。
吳老作為一個行醫濟世了大半輩子的頂尖中醫,這四診的功力,自然是不需多說的,在這一眼之下,吳老便已經感覺到了病人的情況的糟糕。
不論是病人的臉色,還是能夠浮現在體表的情況,看起來都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
且先看看。
深吸了口氣,吳老在病床前坐下來,開始把脈。
而這一把脈之下,吳老的心情,更是驟然往下墜了下去。
這病人的情況,比剛才潘曉明他們所說的還要更加糟糕。
此時此刻,病人的情況完全可以用命懸一線來形容,而且這一線,還是潘曉明和常有樂他們拚命吊住的。
“吳老,情況怎麽樣?”
一見吳老的神色,鐘飛宇便不由得心神一緊,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鐘院長,這次老夫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吳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古時的神醫扁鵲,能見人一麵,便知病之深淺,知可治不可治,吳老雖然沒有達到扁鵲的程度,不能望而知病之深淺,但是他對自己的實力卻還是有基本的認知的,在把脈之後,對病人的病情有了清晰的了解之後,他便知道,這個病已經不是他能治的了。
無能為力?
聽到吳老的話語,鐘飛宇,潘曉明,以及常有樂等三人的心中幾乎同時一涼。
他們都知道這個病人的情況很嚴重,在吳老把脈的時候,從吳老的神情之中,他們也都感覺到了不妙。
但是他們的內心還是帶著一絲希望的。
現在吳老的這一句話,簡直就仿佛一盆水,直接澆在了他們的心頭。
他們都知道吳老說的無能為力是什麽意思,這絕對不是沒有辦法治好病人的病,而是指的是連搶救的辦法都沒有!
“吳老,您施針也不行麽?”
常有樂有些著急地道,“要不,您就試一下?”
“是啊,吳老,要不您就試一下吧,現在這情況,如果不試一下的話,恐怕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潘曉明也道。
“吳老,您就試一下吧,您也知道,這位的身份……”
鐘飛宇也在旁邊勸說道。
“這……”
吳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他現在對病人的情況,已經是很清楚,他真的不認為他施針能夠有什麽用。
“吳老,我知道這有些勉強,但是……”
見吳老有些鬆動,鐘飛宇頓時繼續勸道。
“好吧,那我就試一下。”
見潘曉明和常有樂三人都是一臉期盼地望著自己,吳老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
“吳老,辛苦您了!”
三人見吳老答應施針,頓時全都鬆了口氣,三人的眼裏全都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之色。
“我得先聲明,我真的沒有什麽把握,我現在施針,也隻能儘力一試。”
吳老鄭重地向三人道。
“吳老放心,我們都明白。”
三人連忙點了點頭。
見三人點了頭,表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吳老這才神情凝重地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金針,準備施針。
掏出金針之後,吳老也沒有讓人準備酒精,進行消毒,而是直接將金針拈在兩指之間,開始甩了起來,他的動作,一開始甩得並不快,但是隨著頻率起來,很快他的甩動速度便變得越來越快,指尖的金針漸漸地得變得肉眼完全看不清楚起來。
吳老所使用的,正是葉修經常使用的抖針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