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後期很痛苦，幾乎無法下床，我媽媽很驕傲，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不願意讓人看見她脆弱的樣子，她撐了那麼久大概是不放心我吧。”

說著說著，葉如兮像是陷入了曾經的回憶中，眼神有些恍惚。

在鄉下的老房子裡，葉如兮最深的記憶便是媽媽躺在床上，眼睛總是往外看，那樣憧憬又滿含痛苦眼神是葉如兮童年最深刻的映像。

“媽媽很不開心，我很少看見媽媽笑過，唯一能夠讓她高興的事情，便是彈鋼琴。家裡有一架很破舊的鋼琴，很多琴鍵都壞了，但媽媽總是喜歡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彈著，後來......病重了，她無法坐在鋼琴前，我便搬著凳子去夠鋼琴，那個時候她會露出難得的笑容。”

楊珊靜靜的聽著，她知道小兮這是傾述，並不需要有人給出安慰。

而在門外，一門之隔站著一個人影，包間的隔音效果並不好，所以裡麵葉如兮的聲音清楚的傳來。

諸多保鏢已經退開守在了兩邊的樓梯口和電梯口，保證絕對的安全，但仍有人悄悄的看過去。

老板突然的來了，這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

但老板沒有進去，隻是依靠在牆壁上，陷入沉思。

半響，謝池铖拿出了煙，也不點燃，隻是含著，雙手放進褲袋裡，靠在牆壁上，耳邊認認真真的將葉如兮的一字一句都聽進去了。

這些話，是她從來不會對他說的。

謝池铖很清楚，葉如兮這個人，看著軟，會忍，但要強，她很少談及自己的過去，儘管他早已經調查過一清二楚，但仍舊沒有聽她親口說過。

也唯獨這個時候，麵對楊珊，葉如兮才開口吐露了。

所以謝池铖沒有直接進去，那雙黑黝黝的眼睛裡，帶著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心疼。

葉如兮同樣不知道，在門外，還有一個不出聲的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