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禍根深埋(1 / 2)

天罰刑主 心武紀 1606 字 3小時前






時間匆匆,不覺已兩月有餘。

這天,正當書懷恩在院子裏紮著馬步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見囡囡一臉慌張的跑進來,衝著書懷恩喊道:

“小混蛋,那個老流氓又來調戲娘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流氓,竟敢“又”調戲藍姨,不過這個“又”字顯然激怒了書懷恩,隻見其一聲不吭,轉身回柴房便拿出了砍柴的斧子,匆匆跟著囡囡跑了出去。

流氓是誰?書懷恩不知道,但在整個王家鎮,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老流氓姓蔣,本來家境殷實富足,但卻不學無術,又染上了一身惡習,可謂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讀書寫字,一竅不通。

最後氣死了老父,母親緊接著病倒,沒幾天便也撒手西去了。於是尚未娶妻的老蔣徹徹底底的成了鎮子裏的萬人煩。走到哪裏,周圍無不是厭惡唾棄的眼神。

老蔣雖然稱為老蔣,但實際並不老,隻是三十多歲而已,但由於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因為借貸不還經常被債主毆打,著實的落魄不已。三十來歲的人看上去好似五十多歲一般,走路輕浮,皮膚黝黑粗糙,胡須肮臟打結,一眼看去,竟比不上一些體麵的乞丐。

有人戲稱:要不是其有個當捕快的哥哥,早就讓人打死了。

好賴不計,雖然老蔣哥哥也不齒其為人,但終究兄弟一場,看在其過世的阿姑份上也時常照看一二,久而久之,便養成了老蔣欺軟怕硬的性格。走起路來搖頭晃腦,手裏長年不斷的拎著一個烏黑的鋥亮的臟葫蘆,動不動就拿醉意朦朧的雙眼直勾勾的瞟著街上路過姑娘小姐,看到稍有姿色的便眯著眼,美美的灌口烈酒,然後似回味無窮的衝那女子喊道:美哉,美哉。也不知是在說那姑娘還是在說酒。久而久之在這不大的王家鎮,是個女的便曉得離那醉鬼流氓遠一些。

也怪藍月兒時運不濟,自打開了那糕點鋪後,便被這爛酒鬼老流氓給盯上了,一開始這老流氓破天荒的洗了衣服頭發,刮了胡子,便拿著僅餘下一錠銀子來提親,嘴不積德的說道:

“小娘子,你那夫君瘦瘦弱弱的,又是外地逃荒過來的破落戶,要親戚沒親戚,要力氣沒力氣的。現在被征到那苦力堆裏去,幾天就得累死。你年紀輕輕,後頭的日子長著呢,何苦守這苦寡。若是跟了我老蔣,我保證不再去碰那些窯姐,好好找份差事,我哥可是那...。”豈之話未說完便被怒火中燒的藍月兒一把抓起銀子,狠狠的丟在老蔣臉上,然後劈頭蓋臉的攆了出來。這老蔣自覺失了麵子,便憎恨起了藍月兒,總是趁機找些事情撩撥撩撥。

這天老蔣不知從哪淘了點銅錢打了一葫蘆燒酒,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喝著往家走,話說這打光棍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可是這滿街的老姑娘小媳婦都是見老蔣就跑呀,好似兔子見了狼,老鼠見了貓一般。無奈,老蔣隻能掃兩眼以“下酒”了,正哼著小曲突然一眼掃到了身穿藍白花衣裙的藍月兒,藍月兒雖然年過三十,但天生麗質,皮膚白皙,如今又略施粉黛,不僅端莊可人,還有著年輕女孩所沒有的風韻。

此時藍月兒收了鋪子正準備回家,沒想到竟遇到了這個煞星。目光相對,老蔣眼神微眯,顯然想到了藍月兒曾經的羞辱,接著借著酒勁便過來拉扯著藍月兒,嘴裏不乾不淨的說些汙人清白的鬼話:

“昨晚好像多給了你一小塊碎銀,快快還我。”

偏偏那藍月兒臉色漲的通紅,無奈卻沒有老蔣力氣大,掙脫不開。周圍也漸漸圍了些人,一見是藍月兒這外來戶,便都看起了熱鬨,你一言我一語的。

“這藍月兒莫不是也去當那窯姐了?嘖嘖,可惜咯。”

“你小子我可惜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看你那眼珠子轉悠的,肯定想回去偷你婆娘藏在肚兜裏的銀票去找藍月兒了,哈哈。”

“老王,老子今天跟你拚了,你怎麽知道銀票藏在哪的。”

“哎呦,老子猜的還不行,別打了,我叫你王哥。”

這鎮叫王家鎮是故大多數都姓王,你也是老王,我也是老王,這話便說不清楚了。正當大家在這湊著熱鬨說著混話時候,書懷恩和囡囡從人群外擠了進來,被撞到的人回頭看見提著斧頭殺氣騰騰的少年,也曉的事情要大了,紛紛讓了一條路出來。

書懷恩擠進人群裏,瞪眼一看,不禁怒從心頭起,隻見那老蔣把藍月兒的胳膊抱在懷裏撒潑打滾不放手,嘴裏還胡亂嚷著:

“昨夜多給你一兩銀,今日不後悔啊,隻盼娘子給個信,今夜再來行不行。”聲調陰陽頓挫竟似唱出來的一般。

周圍人笑嘻嘻的起著哄,你推推我,我瞧瞧你,竟沒人願意去管一個外來戶。這些看客似乎打心底裏嫉妒著老蔣,為何是他抱著這藍月兒的胳膊,而不是我呢。雖然如是想著,但依舊希望老蔣更進一步的動作,以讓大家大飽眼福,碰不得,過過眼癮總行吧?

而藍月兒則拿著手絹擦著委屈的淚水,顯然沒了掙紮的力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這老蔣見眾人起著哄,膽子越發的壯了起來,竟然伸著滿是酒氣的臭嘴想去親藍月兒,眼看要得手時,突地耳邊聽一少年吼到:

“姓蔣的,你爺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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