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無雲亦無風。
霧都山穀,書亭高聳。
在這樣一個豔陽高照的冬季,宋家的嫡係子孫,宋晴,曆經三年閉關終有所獲,自書亭十一層踏進頂層,完成了其他宋家子孫未曾達到的目標。
書亭巨大的鐵門之前。
一群黑衣護衛整齊分列在廣場兩邊,相對而站,昂首挺胸目視前方,手握腰間長刀,殺氣騰騰,氣勢懾人。
廣場中央,則半跪著十二名身著黑色武士服的男女,這些男女每個人都散發著不同的氣質,或粗獷如遠古野人,或陰森如夜半鬼女,有的殺氣縈繞,有的全身赤金仿如羅漢。
這些人,便是曆經三年生死一線,拚死掙紮而活下來的精英殺手。
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活下來的才是精華,無論多麽優秀,死了的,隻能是糟粕。
這便是命,殺手的命。
微風輕拂,書亭的鐵門紋絲不動。
無論是站著的黑衣護衛,還是半跪在地的精英殺手們,都仿佛如泥塑玩偶般不動不語。
在霧都,除了姓宋的,誰不是牽線木偶?
終於,在日上中天之際,鐵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沒有歡呼,沒有賀喜,亦沒有翩翩起舞的歌姬。
隻有跪了一地的殺手,似狼似虎,如鷹如隼的殺手。
身穿白色武士服的宋晴領先走了出來,乾練的武士服,微皺的眉頭,淩厲似劍的目光。這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空有一身傲氣的少年了。
時間帶走什麽,便會以你的努力給予你相應的回報。
三年的努力,宋晴終於等上書亭之頂,一覽眾山小。褪去了毫無道理的自傲,但卻真正的多了足以自傲的資本。
緊隨宋晴之後的是兩名身著書亭小廝衣服的俊美男子,一人正氣淩然一人妖氣衝天,正是陪伴宋晴三年的安烈和白冷崖。
一人得道,尚且雞犬升天,單看兩人身上氣勢便曉得,這三年兩人亦完成了自己的蛻變,不再是那個隻會舞槍的少年了。
十二個殺手,分成兩排,當先一排僅有兩人,一個是略顯蒼老的古蒙,另一個便是近來霧都無人不曉的“地龍”書懷恩。
宋晴瀏目四顧,麵容不帶喜悲,直到最後看向古蒙,這才如夢初醒般露出和曦的笑容,走下階來,上前扶起古蒙說道:
“古先生,這三年,辛苦你了。”宋晴語氣誠懇,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古蒙飽受恩澤,不敢言苦。”古蒙心情激動,鞠躬行禮。
“能為我培養出地龍這樣的得力乾將,說古先生你居功至偉,沒人會有意見。”宋晴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書懷恩,接著又將書懷恩扶了起來讚道:
“摘星玄策,修的乃是一門早已失傳的邪功,近一兩年來死在其手上的霧都高手已高達十七人之多,地龍你能重創於他,真乃我霧都之才,哼,摘星有玄,霧都豈會無龍?”
書懷恩暗叫厲害,宋晴這一番話,既顯示了其雖在閉關但仍是消息靈通,又在其他人麵前如此誇讚自己,令自己與其他殺手產生間隙,免得勾幫結派,且還能起到對其他人的敲打和予以更多的壓力,當真不簡單。
“地龍所行之事,皆晴大人之功勞,沒有晴大人,便沒有地龍的今日。”書懷恩低著頭,按照程序拍著宋晴的馬屁。
宋晴很滿意書懷恩的說詞,點了點頭,又對跪在地上的眾殺手說道:
“你們都是我宋晴的得力手下,隻要以後儘心儘力為我辦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待所有人齊聲謝過之後,宋晴又揮了揮手:
“本公子今日剛剛出關,還有不少長輩需要請安,你們先行回去,待明晚我宴請各位兄弟姐妹,還需你們來為我爭得臉麵,到時勿要令我失望。”
眾人齊聲應下,恭送宋晴離開。
那宋晴便在古蒙,安烈和白冷崖的簇擁下匆匆離去,兩旁的黑衣護衛自然緊隨其後。
眾人直到宋晴走遠了,這才紛紛站起身來,與相識的人打著招呼寒暄幾句。
嶽之川拉著一個俊美的男子來到書懷恩旁邊,笑著說道:
“恩哥,你看看這是誰?”
書懷恩仔細打量一番,隻見這男子長發垂肩麵若桃花,生得眉清目秀,嘴唇嫣紅。人未語,麵先紅,皮膚白皙,顧盼間自顯風流,舉手投足無不含羞窈窕,像女孩多過男子。
“這...莫非是李清兄?”書懷恩打量了半晌這才遲疑的問道。
“真虧了恩哥還記得我。”李清雙眼微眯,嘴角溢出少許笑意,卻更顯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