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內的打鬥聲,隻要不是聾子便能聽到。
而書懷恩卻依舊坐在酒樓的屋簷上,一副守株待兔的輕鬆模樣。
沒有人能在樓裏四個人的圍攻下還能輕鬆殺人逃出,即使玉諄也不行。況且還是那種親自過來拔掉霧都暗器的劊子手。
果然,隨著巨響傳出,一道黑影自屋內撞破窗子奪路而逃,正是書懷恩所在的方向。
“好家夥,就該死在我手裏。”書懷恩先是拍一拍褲子上的灰塵,接著一抬手,將尚有半壇清酒的小瓷壺丟向黑影。
鼠麵人雖然並未受傷,但依舊弄了個灰頭土臉,隻見其借著撞破窗子的當,雙腳在窗沿上狠狠一踩,身體便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向遠處急速而去。
哪想就在此刻,一個小酒壺打著旋的迎麵撞來,速度亦不逞多讓。
鼠麵人怒喝一聲,雙臂一揮,陶瓷做的酒壺便被鋒利的指甲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裹挾著的佛門內力亦儘數被鼠麵人所化解。
“看招。”書懷恩自樓上俯衝而至,挾著居高臨下之勢,一腳踏向鼠麵人的頭顱。
這一招若是中了,就算鼠麵人有十條命,也將交代在此。
“好小子。”鼠麵人冷喝一聲,身軀詭異的驟然拔高,毫厘之間躲過了書懷恩的致命一擊。
書懷恩抬頭一看,隻見鼠麵人賊溜溜的眼珠閃著攝人的寒意,轉眼間踏牆向遠處遁去。
這時衣袂之聲傳來,安烈老吳李清一眾人等皆趕了過來。
“好厲害的輕功。”安烈背負長槍,眼中閃著熾熱,嘴裏讚道。
眼見鼠麵人在空中劃著殘影,似緩實快,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這家夥什麽來路。”李清不解的歎道。
這時嶽之川一手扶著臉色蒼白的青魚,另一手扶著七孔流血的田蛇走了出來,而烏鴉則是一副沒事人一般跟在三人身後。
“竟弄的如此狼狽。”李清急忙上前查看兩人傷勢。
“那個鼠麵人竟然會自爆,威力實在太大了。”嶽之川哭喪著臉,自己的短槍再一次變成了碎片。
“這招也太狠了,關鍵那老鼠自爆完竟然沒事人一般還能逃跑。”青魚一臉委屈。
“哼,怎會有那麽完美的招式,若他還有一擊之力,你們幾個還能有命?”安烈皺著眉頭,他現在擔心的是三屍蠱的解藥該如何解決。
氣氛有些低迷...。
“我這便給霧都去信,匯報下這裏的情況,看能否讓傳信鳥將解藥帶過來。”老吳的一句話令眾人皆放下了心。
“好吧,隻能如此了。”書懷恩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又回到屋內搜索一番,毫無所得後失望的回到客棧休息。
翌日
眾人繼續啟程向南疆趕去,老吳已經將情況一一寫在紙上令傳信鳥帶回霧都,隻要再有半個月便會有解藥送到。
沒了後顧之憂,眾人便又悠哉悠哉的一邊欣賞沿途風光,一邊談天說地的駕馬趕路。
日行夜宿,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本應飛回的傳信鳥卻毫無蹤影。
“老吳,傳信鳥會不會找不到我們。”嶽之川耐不住性子問道。
老吳搖了搖頭:
“傳信鳥極為通靈,且五感記憶獨步天下,別說我們才離開平武城半個月,就算我們到了南疆,它也能尋到我們。”
“可能霧都要核實一些情況,晚幾日亦無妨。”書懷恩在一旁安慰道,畢竟此次出行,每人皆帶了一顆解藥備用。
“好吧...。”嶽之川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趕路。
一行人均感到了一種無形壓力,仿如烏雲壓頂,亦沒了心思欣賞風景,很有默契的快馬加鞭趕向第三座城:平沙城。
終於,在一個黃昏時分,眾人來到了這處在沙漠之中的城市,平沙城本是建在一處荒地與沙漠相接處的城池,可惜沙漠逐漸推進,漸漸的便成了沙漠中的城池。
眾人隨意的找了家客棧落腳,老吳便急不可耐的下樓去尋那霧都安排在平沙城中的暗棋。
書懷恩幾人在樓下攔住了準備出門的老吳,沉聲說道:
“我們和你一起去。”
老吳看了看眾人,點了點頭。
......
有一位先賢曾經說過:事情總是會向你所能預料道最壞的方向發展。
這次也一樣。
當眾人看著完全化為廢墟,燒成了殘渣的綢緞莊時,均感到天旋地轉,手足冰涼。
暗棋死了不要緊,可是三屍蠱解藥沒了該怎麽辦?
還幻想著那遲遲未歸的傳信鳥?
“喂,這位大哥,請問這綢緞莊發生了什麽事?”李清攔住一位路人問道。
那男子上下打量李清一番,咽了口口水這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