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嶽之川望著不遠處的鬼村。
隻見本應平靜寧和的鬼村,此刻卻是不斷的有士兵來回巡邏,亦不斷的有傷兵被人從祖祠內抬出,接受醫者的救治。
“好像是官府的士兵。”李清仔細看了看猜測著。
“想必是霧都多行不義,被官府查到,現在打上門來了。”安烈眼中閃著一絲慌亂,不無擔心的說道。
“看來霧都要完蛋了。”嶽之川指了指鬼村中央,隻見那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堆屍體,若是仔細看去,便可發現皆是鬼村的居民。
“老嶽,你和清弟在外麵接應,我和安烈進去救人。”書懷恩沉聲說道。
嶽之川和李清知道事情緊急,點頭應下,沒有多說什麽。
“兩個時辰,兩個時辰若我們還沒出來,你倆便走吧。”安烈說著,一扶背後的長槍,和書懷恩一起向鬼村潛去。
書懷恩踏著樹乾,和安烈一起仿如鬼魅般的,不斷在一顆顆樹上現身然後又化成殘影消失。
風,吹動著頭發,一絲絲涼意順著衣領竄到胸前,書懷恩感到自己仿佛一隻在水中急速遊動的魚兒,即暢快又愜意。
安烈瞥了書懷恩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猛的加速,竟然直直越過兩顆愧樹,然後於空中一個空翻,奇跡般的再次竄起。
竟如那鼠麵人一般...。
書懷恩笑了笑,沒有針鋒相對的追上去。
僅僅片刻,兩人便一先一後來到鬼村後的祖祠旁,藏身於一顆粗大的榕樹上,借著茂盛枝葉的遮掩,悄悄探頭查看。
隻見鬼村原本的祖祠已被剝皮拆骨,破碎的土石和木頭散落了一地,假冒的靈牌亦慘遭毒手,被砸了個稀爛,隨意的丟在一旁。
而兩名身著青藤甲的士兵正一左一右的立在裸露出來的山洞兩旁,身體站的筆直,目視前方,一副儘忠職守的模樣。
安烈用眼睛瞥了書懷恩一眼,以眼神示意書懷恩來解決。
書懷恩皺起了眉頭,想殺這兩人不過信手拈來的事,可是想要悄不聲息的潛入,還是有些難度的。
畢竟山洞就那麽大,還要時刻關注是否有人自內走出,最重要的是不能驚動這兩個明哨...。
想到此處,書懷恩內心一動,緩緩閉上了雙眼,先是斷掉聽覺,接著封閉嗅覺,然後擺脫觸覺,最後放棄味覺,將精神靈覺提至極限。
黑暗之中,書懷恩猛的一顫,仿佛超越了肉體,到達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空間,冥冥之中,靈覺一點點被牽引前行,仔細向前看去,竟有兩團淡藍色火焰於黑暗之中不斷搖曳著,仿佛遠在天邊,又像是近在眼前。
書懷恩生而知之般的將自己一分為二,果斷的衝向那兩團搖曳的火焰。
現實之中,安烈則一臉震驚的看著似毫無知覺的書懷恩,就在書懷恩閉上雙眼之後,便無中生有般的刮過一陣陰風。
這...,太假了吧。
古往今來,似乎還沒人能真的靈魂出竅。
就在此時,正在站崗的兩個青藤營精銳士兵則突然神情一陣恍惚,仿佛眼前被蒙了一層半透明的隔膜,又似剛潛入水中,整片世界變得模糊起來,身體卻微醺醺如飲純釀,疲憊中亦帶著些許酣暢。
“嗚...。”進攻的號角再次響起,兩名士兵猛的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互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
“這幾天也夠累的...。”一個士兵打著哈哈。
“是啊是啊。”另一個士兵陪著笑了幾聲。
誰也沒有多想,亦沒有太過在意。
而在不遠處的粗大榕樹上,兩名一流的殺手,早已沒了蹤影。
......
書懷恩和安烈一前一後於黑暗的山洞快速前行著,偶有抬著傷員的士兵路過,兩人便靜靜的躲在一旁的陰影內,待士兵過後方才繼續前行,如此一路無驚亦無險。
突然,書懷恩內心一動,拉著安烈躲到一旁的一處山石後。
空氣中充滿了死一般的寧靜。
過了片刻,隨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
“金大人,這次玉大人的做法,卑職不敢苟同。”
聲音不大,卻在洞**回蕩,使書安兩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有些事,放在心裏就行了。”另一個不辨男女的冰冷聲音回道。
安烈身軀一震,暗中捏了把冷汗,後一個聲音的主人若不說話,自己竟完全察覺不到其的存在,令人心驚。接著又偷瞄了書懷恩一眼,心中暗道:
不愧是邪功,竟有如此過人之處。
“是,大人。”起先的男聲恭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