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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列,我們不是好好的嗎!爹在那裏?”少年依然淡淡的說道。

“王爺在書房裏,老奴帶你們去吧。”

王府後院中有座小小別院名曰‘墨齋’,竹林掩映下的正房便是相斯雪的書房。寬敞的書房內,古樸的書桌書櫃朱紅大漆,牆上幾幅山水畫,濃墨淡彩,書櫃內線裝古書齊齊整整,古香古色中書香彌漫。

相斯雪依舊一臉冷俊,坐在一張紫檀大椅上,看著站立下方的少年和虛弱的坐在旁邊的少女,先把目光看向少女:

“梅琳,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少女乖巧的點著頭。

眼光又看向少年,冷俊中竟浮現一絲讚許:

“飛羽,你這次有些鹵莽,但爹不怪你。爹本想籌劃周密後才出兵救梅琳,意在出奇製勝,以免梅琳被做為人質,受到傷害。”

這少年竟是那日在林苑中的相斯飛羽,相斯雪的獨子。

“爹,我明白。”相斯飛羽也點著頭。

“你這次僥幸逃離危險,可是你得記住,以後做事得三思而後行,再不可意氣用事。”相斯雪加重了語氣,又恢複了以往的嚴厲。

晨曦的陽光灑在沙灘上時,一艘單桅木船駛離海鷲島,海風吹動滿張的大帆航行在波瀾壯闊的海洋中,向著大陸之上的最大國家‘龍瑟帝國’行駛而去。

這是一艘中等船隻,船上共有六個人,算上艾米麗和多爾另外還有四個海盜,為首的乃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半老頭,看去精明強乾,乃是海鷲的心腹,名叫裘川,令多爾興奮的是留斯也在此行之中。艾米麗傳說中的海鷲島狂購活動終於開始了,在眾多孩子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多爾挺著個乾癟小肚子,一晃三步踏上了遠行的木船。

‘薩米城’龍瑟帝國第二大城市,規模繁華僅次於國都‘火光之城’,同時也是龍瑟帝國最大的港口,方圓占地五六十裏。城內大街小巷縱橫交錯,商賈雲集,燈紅酒綠,更有香豔彌漫的煙花之地,晝夜熱鬨不休。城外大大小小的商船密密麻麻停泊在港口上,將這海麵圍的擁擠不堪。

急行慢趕行駛了近一個月,在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船隻終於達到了‘薩米城’外的港口,裘川沒有把船隻停泊在船舶密集之處,而是在一個船隻稀少的偏僻地方。

清涼的海風中站立船頭,遙望著遠方高大的城牆,熙熙攘攘的人流,多爾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一隻輕柔的手搭在多爾的肩膀上,艾米麗輕甩飄逸的金色長發,淺笑著:

“多爾,別著急,姐明天就帶你去城裏玩,你想吃什麽姐都給你買。”

多爾仰頭看著那張白皙俏麗的臉龐,嘴巴一咧,傻笑著不停點著頭,下排牙齒中一個黑窟窿,那是相斯飛羽一腳踢掉的。

船隻剛停下來,裘川就下了船,獨自一人向著那高大的城牆走去,而其餘的人此刻隻能乖乖呆在船上,海盜的身份不說,船上更有無數的財寶,離開了自己的地盤再囂張也得低調點。

天黑的時候,裘川坐著一輛大馬車回來了,後麵還緊跟著一輛。裘川讓馬夫把馬車停在岸邊,自己先走上船,找到留斯三人,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然後三人從甲板下抬出三個大箱子,一人扛一箱緊隨著裘川下了船。

三個身材健壯的彪形大漢,又有一些微薄的法力,扛著箱子走起路來竟有些晃晃悠悠,不知道箱子有多沉重。四人下了船,把三個箱子放到一輛馬車,兩個海盜上了這輛馬車,裘川和留斯則上了另一輛馬車。馬夫一聲吆喝,一揮馬鞭,馬兒撒開四蹄向著‘薩米城’跑去。

黑夜中多爾躺在小木屋內的木板上,興奮的怎麽也睡不著,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知道他們幾個又出去了。雖然也很想出去瞧瞧,但也知道海盜的規矩有時候也是很殘酷的,既然他們搞的神神密密,自然是不想讓他和艾米麗知道的太多。

高大的城門燈火通明,城牆上掛著幾個巨大的燈籠,將方圓幾十步的地方照的一片火紅,城牆下城門大開,這座不夜城,日夜繁華似錦,歌舞升平,如若沒有什麽特殊變故,城門晝夜都不會關閉。

夜深了,城門內外依然有不少行人來往,十幾名鎧甲戰士手握長搶,腰挎長劍站立在城門前。兩輛馬車行來,一名統領大手一擺,馬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薩米城’的規矩,如若不是熟悉的高官和大富人家的車馬,一律要接受檢查才能進城。

裘川一把掀開門簾,從車上跳了下來,走到那統領身前,用身子擋住眾人的視線,笑嗬嗬的從衣袖中掏出一錠明晃晃的銀元寶,足足有二十兩,悄悄塞到那統領手中:

“車裏都是小的家眷,多有不便。長官們守城辛苦,這點銀子小的就當孝敬長官,兄弟們拿去消遣消遣。”

那統領拿著銀子,衝著裘川哈哈一笑,意思是‘你這老小子還真識相’,大手一揮,圍上來的幾名戰士讓開一條道。裘川向著那統領一拱手,轉身又跳上馬車。馬夫一揮馬鞭,馬兒向著城內跑去。

穿過燈火通明的大道,馬車開進一條小街,比起人聲鼎沸的大道,這條小街冷清了許多,家家戶戶的大門都已關閉,隻有少數幾家商鋪閃爍著昏暗的燈火。

馬車開進小街幽深處,在一家仍然開著大門的商鋪前停了下來,屋簷下掛著兩盞燈籠,屋簷橫梁上掛著一塊橫匾,昏暗的燈光下‘大昌錢莊’四個黑色大字,字跡班駁,看來有些年生了。

看見有人來,一個夥計摸樣的的人急忙從商鋪內走了出來,裘川留斯等幾人也跳下車子,一人扛著一個大箱子隨著那夥計走進屋子。這是一家典型的前屋後院的商鋪,走過做為商鋪的正屋,從屋後的回廊下穿過一個院落,走進一間大屋。

大屋內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尖嘴猴腮,一雙鼠眼骨碌骨碌轉,一副典型的奸商摸樣,留斯三人將箱子放下和裘川一起坐到屋角的椅子上。

那商人走上前打開箱子,竟是一箱明晃晃的金葉子,兩箱白銀。這商人和夥計忙乎了一番,終於清點完了數目。夥計轉身走出大門,屋內隻剩下四人和那商人。商人坐回椅子,從桌子上的硯盤拿起毛筆,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麽,邊寫邊念叨:

“黃金五千兩,白銀兩萬兩。”

寫完又蓋上紅印,遞到裘川手上,繼續說著:

“裘兄,把這銀票拿好。”

裘川接過折疊好,小心的放進懷內。商人看著他,笑嗬嗬,皮笑肉不笑:

“裘兄,這一票你們可撈的不少啊。”

“大掌櫃,這個你少問,隻管把我們的錢保管好,這些可是我全島兄弟的血汗錢。”

“那是,那是。我大昌錢莊,信譽卓著,童叟無欺,全國上下乃至整個大陸都有分店,更是有響當當的後台,不然你們老大怎會把錢放到我們錢莊。再說了我們替你們保管贓物,也是要承擔風險的,說到底我們是串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問候問候不行嗎!”那大掌櫃依然笑嗬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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