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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潭碧綠的泉水靜靜的躺在山腳,泉水四周一大片芳草地,一眼看去竟還看不到頭,草地上牛羊悠閒的啃著野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綠州嗎!多爾驚喜的一拍馬屁股,駿馬撒著歡的向著山坡下飛馳而去,這馬兒也是七八天沒喝到水了,就靠著啃點快乾枯的野草解渴。

撲通,連人帶馬衝進了泉水中,**的連衣服都沒脫,當涼爽浸透全身的時候多爾才慢慢脫去衣褲脫的一絲不掛,洗儘全身的塵埃多爾頭枕在草地上身子依舊光溜溜的泡在水中,愜意的閉上了雙眼享受著藍天白雲涼水,仿佛回到了海邊的沙灘上,而駿馬則在岸邊悠閒的啃著青草。

舒服的進入了夢鄉,最後竟沉沉睡去,這十來天下來真夠疲憊的。正睡的舒服,睡夢中仿佛有隻狗腿在拍自己的臉,多爾氣的一伸腿朝那隻狗狠狠踹去,耳邊傳來一陣嚎叫聲,不是汪汪的狗叫。睡夢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幾張落腮胡子落入眼中,鷹鉤鼻子卷曲的頭發,一看便知是沙漠人。

幾雙眼睛楞楞的看著光條條泡在水中的小子,其中一個高高的舉著一隻手,多半就是那隻在夢中拍多爾臉龐的狗腿,不遠處還有一個人嚎叫著躺在草地上,痛苦的捂著肚子,多半就是被多爾踹翻的狗,這一腿也躥的夠狠的。看見這小子睜開了眼睛還不明究竟的亂踢人,幾個沙漠大漢嘰哩咕嚕的大叫著猛站直了身,挽袖子握拳頭準備狠狠教訓下這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的異域混小子。

莫名其妙的冒出幾個沙漠大漢,多爾的動靜同樣也不小,騰的一下從水中站了起來,雙方大眼瞪小眼,一個沙漠大漢橫著眼睛從上到下滑過多爾乾柴棍似的身子,最後落到胯下三角處那耷拉著的小東西,嘴角不知覺的一絲輕蔑的冷笑,一揚手幾個大漢就要撲上來。

突然多爾嬉笑著臉彎著腰,雙手平放在胸下不停打著手勢,意思是叫兄弟們別動怒別發火,雖然這小子沒說話估計也不聽不懂他說的話,不過這有點奴才樣的笑臉還有那手勢卻是看的懂的,幾個沙漠大漢竟然停了下來,不過還是那橫眉怒目樣,那揚手的沙漠大漢指著多爾又是一陣嘰哩咕嚕大叫。

多爾眯著眼睛真迷糊了,這沙漠話真是一句也聽不懂,估摸著是在質問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腦袋瓜子一轉隨即想到一個交流的法子,普天下通用的法子。一蹬腿從幾個大漢頭上飛躍而過,落到駿馬旁一把解下包裹,拿出一錠大大的銀元寶,然後又笑嘻嘻的轉過身。

轉過身看到的是幾雙驚愕的眼睛,不用腦子也能想到是被自己一蹦三丈高的舉動給震住了,依然笑嬉嬉的走到幾個大漢身前,走近雙手捧著那錠大銀子謙卑的遞到那揚手大漢身前。驚愕隻是一瞬間,瞬間明白了這小子的意思,大漢哈哈大笑著一把拿過銀子,另一手不停的拍著多爾的肩膀,其他大漢看在眼裏也是一陣大笑,短暫的仇恨頓時冰消雪融,眨眼間就成了兄弟,錢這玩意兒看來是人都喜歡的。

走過悠閒的牛羊,走到綠州深處,多爾牽著馬繩終於穿上了衣褲不過還沒乾透,身邊陪伴著那幾個沙漠大漢,草原中稀落分布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帳篷,回到了家大漢們各自分散離去,多爾則被拿銀子的大漢帶回了帳篷。第一次看見帳篷,也是第一次住帳篷,多爾感覺新鮮不已骨碌著眼珠子東張西望,帳篷內的擺設相當簡單,桌子土罐大箱子,就是沒床沒凳子,草地上就鋪著一張大毛毯,即可坐也可臥。

帳篷內已經有兩個人一個婦女一個幾歲的男孩,那婦女多半是大漢的妻子,看見多爾走進一大一小都驚奇的看著這陌生人,湛藍的眼睛一眨未眨,不僅陌生而且長的希奇古怪和自己完全不一樣,黑眼睛古銅色的肌膚,大漢走到婦女身前嘀咕了幾句,多爾自然是聽不懂的,說完又把銀子遞到婦女手中。婦女笑著又盯了眼多爾,然後轉身走到一個大箱子旁打開箱子竟從裏麵取出一套衣褲,又轉身徑直走到多爾麵前,輕笑著把衣褲伸了過來。

這意思太明顯不過了,多半是看著多爾還穿著沒乾透的衣褲,多爾有點不好意思的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沒想到這沙漠女子如此體貼,見多爾那扭捏樣這婦女硬將衣褲塞到了多爾手中。真的是盛情難卻,多爾隻得接過,又環顧了一眼帳篷,就一個空間沒地方可換啊總不成就當著這女人脫的光溜溜吧。

還好腦袋夠用轉身就走出了帳篷,剛走出就聽到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估計是這夫妻兩在笑話自己的扭捏樣吧!轉到帳篷後脫光衣服又穿上了這套沙漠服裝,依然是鬆鬆垮垮多半是這大漢很年輕的時候穿的,居然能保存這麽久多爾真有點佩服他們了。

又走進帳篷,聞到的是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夾雜著羊肉的味道,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四大碗滿滿的羊奶*子,還有一大盆烤好的羊肉,一大盆饢餅,現在已經是沙漠牧民們的晚飯時間,趕的正巧。大漢一家人已經圍坐在桌子旁,看見多爾走進大漢笑著伸出手招呼著多爾趕快過來。

這下真的是感激涕零了,胸膛湧過一陣暖流,這種熱情不僅僅是銀子能買來的,腦海中沙漠人殘忍的印象頓時煙消雲散。再不好意思就真把自己當外人了,再說自己肚子真餓了,自己的乾糧早就吃完,三大步就走到了桌子前一屁股就坐到了毛毯上,端起奶*子狠狠喝了一大口,臊臊的味道此刻感覺是如此的美味,喝完還誇張的叭著嘴皮子,夫妻兩看在眼裏又是一陣大笑,氣氛頓時熱乎起來。

又吃又喝一口羊肉一口烙餅,多爾吃的不亦樂乎,夫妻兩邊吃邊嘀咕著什麽,而那婦女更輕笑著時不時的看一眼多爾,滿眼的欣賞之意,有錢有身手還這麽年輕,估摸著有個妹妹早就介紹給這混小子了。

吃飽喝足,深夜時分多爾躺到帳篷一角又沉沉睡去了,而夫妻兩還有那小男孩兒則睡在另一角,除了距離幾乎無遮攔,沙漠牧民的豪爽純樸可見一斑。

清晨的陽光撒滿草原的時候,多爾騎上駿馬準備行程了,沙漠大漢夫妻兩自然是站在帳篷外送別,那婦女天還沒明就忙著給多爾炕饢餅,裝乾糧的袋子此刻又是鼓鼓的。相互揮完手,多爾一夾馬肚駿馬撒著歡的向著綠州外飛馳而去,能結識這對牧民夫妻或許是多爾這次沙漠之旅的意外收獲。

衝出綠州眼前又是茫茫無儘的荒漠,草木越來越稀少,風沙越來越猛烈,或許小精靈口中所說的寸草不生的大沙漠越來越近。

多爾離開那片寶石般青綠的綠州幾天後,一群沙漠騎兵也趕來了,為首的統領一身鮮亮的鎧甲,頭戴玄鐵護額,不停的向著牧民們打聽一個乾巴小子的蹤跡。

黑暗的月光籠罩在飛舞的沙暴之中,蒼天明月好似掩蓋在一片厚重的黑雲之上,璀璨的月華穿透風沙最後隻剩下黑暗的光芒,一縷縷無力的灑落在漫漫沙漠之上。一座巨大的城堡浮現在黑暗的月光下,天的儘頭,沙暴之中若隱若現如此的虛無飄渺。

一個乾巴的小子牽著一匹駿馬埋頭艱難的走在狂暴的風沙之中,風沙彌漫了雙眼身影更是搖搖晃晃,深一腳淺一腳在鬆軟的沙地上此刻就像是踩著泥濘的雨地,單薄的衣衫飄揚在黃沙中身影就像要被狂風吹走一般。艱難的抬起頭似乎想辨別下方位,卻猛然看見了巨大的輪廓,城堡的輪廓,雖然如此的模糊如此的黑暗,昏暗的月光之下卻能看到依稀的形狀。

目瞪口呆中更是滿眼的迷惑,這寸草不生的沙漠之地怎麽會有城堡,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幻象!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巨大的輪廓依舊浮現在那似乎遙不可及的天邊,風沙狂舞中。迷惑隻是一刹那,毫不猶豫的拉著大馬向著城堡的方向繼續艱難走去,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想有個躲避歇腳之處。

騎著高頭大馬多爾終於衝進了小精靈口中所說的茫茫大沙漠,綿延起伏不絕的沙坡果真是寸草不生,白日酷熱夜晚風沙席卷,惟有禿鷹盤旋在上空,偶有的綠色那也是生命不息的仙人球如大樹一般矗立在沙子中。有了在荒漠中行走的經驗,人和馬少飲水飛速狂奔,急想在清水喝完之前衝出這片了無人煙的大沙漠,可是十幾天過去眼中依舊是哪漫漫黃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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