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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快走,這是…”骨老用儘生命中最後一絲力氣嘶聲大喊,可話音未落,那具甚比朽木還要脆弱幾分的肉身便被漆黑門戶中恐怖的吸扯力給撕得粉碎,而他的三魂七魄,在同一時間被吸入門戶當中,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甚至連靈魂碎片都沒有留下。

骨老雖死,但他的心臟還在,此刻正慢悠悠地朝漆黑門戶飛去。在不久後,屍魔天巴爾王將以這顆心臟撮合巫祖後裔之血從塑肉身,降臨人間。

即便降臨的是分身,實力也強的可怕。

至於骨老最後的提醒,顯然是多餘的,因為以張墨豐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抗門戶中可怕吸扯力。

“不…”

歇斯底裏呐喊的張墨豐內心的恐懼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獻祭居然將屍魔天王級的存在給請了出來。王級屍魔到底有何等恐怖的實力,他並不清楚,因為這是他根本無法觸及的境界,但他明白,即便是普通屍魔,對他而言,甚至對他們整個張家而言,都是無敵的存在,而通過獻祭降臨的屍魔僅僅是分身罷了,其真身強大到何種地步,根本無法估量。

“哈哈哈哈…”

在這一刻,眼見將被吸入可怕門戶中的張墨豐竟然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他笑,不是因為不怕,而是因為太害怕了,被嚇瘋了。

張墨豐,第一個被吸入門戶當中,而下一個,便是修為比他稍稍高上一籌的紅玉樓。

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紅玉樓鎮定得有些可怕,一雙善睞的明眸中除了沉靜與釋然之外,更多的是強烈的不舍。

她沉靜,是因為她絕非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否則也不會一次次孤身一人去完成那些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她釋然,是因為她再也不想繼續過著那種與人勾心鬥角、虛與委蛇的糜爛生活,死亡,對她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

她不舍,是因為她還有個妹妹。

自己走了,誰來照顧她?

她身體那麽羸弱,心性那麽單純,沒有自己,她又如何在這險惡的世道上活下去?

迄今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哪怕那些事在其他人眼中是傷天害理的,但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這值得。

在這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的一刻,紅玉樓心中想的隻有一個人,就是自己那個單純善良的妹妹。

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朦朦朧朧間,紅玉樓仿佛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又單純的可愛笑臉。

“妹妹,姐對不起你,不能再照顧你了。”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化為了這句滿懷歉疚的話語。

紅玉樓閉上眼睛,帶著濃濃的不舍、思念與愧疚,等待死亡。

久久,久久,亦或是幾個瞬息,時間似乎靜止了,又仿佛在無限延長。

漸漸地,耳邊陰風呼嘯的聲音消失了,四肢也恢複了正常,不在麻木,紅玉樓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神智仍舊有些渾渾噩噩的她喃喃道:“我死了麽?”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你沒死。”

這道聲音令紅玉樓的神思清醒了幾分,透過模糊的視線,眼前是一名五官俊逸的白衣青年。

他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歲,但身上卻有一股飄渺出塵的氣息,仿佛是一位不沾因果、不入輪回的世外謫仙,隨時隨地便會乘風而去,有種不真實的虛幻之感,特別是那對血色的瞳孔與其中玄妙莫測的古老圖騰,令紅玉樓內心不由得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名白衣青年不是從石珍樓趕來的多爾又是誰?適才若非他及時出手,施展“承蒼生”將紅玉樓護住,這嬌媚的美人兒怕是早已形神俱滅了。

此時此刻,腳底下實實在在的踏實感也讓紅玉樓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如今正站在一片淡青色光幕中,而眼前的白衣青年無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紅玉樓心思敏銳,她很清楚,眼下形勢並不是太過樂觀,能否保住性命還未嚐可知,透過光幕,百丈之外便是那尊妖邪門戶,如今唯有將這尊門戶打破,才算是逃過這一劫。可即便如此,眼前這名白衣青年修為深不可測,且動機未知,饒是救了她的性命,也並不代表會輕易放過她。

知曉如今唯有見機行事的紅玉樓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微微欠下身子,一邊行禮,一邊輕聲道:“小女子紅玉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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