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2 / 2)







長刀直接刺入林兩木的身體,並在同時,將其體內所有器官全部碾碎,頃刻之間,林兩木便已喪失了生機,追隨陳誌遠的腳步,踏上了黃泉路。

這柄在穿過林兩木肉身時未染絲毫血跡的長刀,帶著鎮壓一切的神韻,如猛虎一般,又像是死神的鐮刀。流星趕月般衝向左秋寒。

刹那間,左秋寒身死。

然而,長刀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衝向在場一名正歇斯底裏攻擊光幕的紫袍中年人。

這場殺戮,沒有淋漓的鮮血,有的隻是像有妖魔在作祟般,將人三魂七魄勾走,死於無形。

不到幾個呼吸,在場除了多爾、夏啟初、梁登陽三人以外,再無活口。

屍骸滿地。卻不見絲毫血跡,這種畫麵隻有以妖邪來形容。

內心當中的驚駭已經到了無以複加地步的夏啟初與梁登陽幾乎都在想,不遠處那個看似儒生的白衣青年究竟是否還是個人,恐怕是久居深山活了數萬年的妖魔吧?

長刀在虛空漸漸消失。與此同時籠罩在大廳四麵八方的光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多爾腳步在虛空一踏,詭異無比地出現在夏啟初身側,望著心中著實不太安定的他,淡淡道:“接下來的事,夏會長應該知道怎麽處理吧?”

夏啟初勉強抬起頭。實在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望著多爾那雙看上去愈發顯得妖異的紅瞳子,點頭回道:“夏某知道。”

多爾沒有回話,而是轉過頭望著站在夏啟初身側眼神很清澈可肢體卻不由自主顯得很拘謹的梁登陽,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道:“你的命是夏會長救的,可是否能活下來,還得看你自己怎麽抉擇。”

梁登陽聽後,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可此刻他哪裏還有膽子問多爾?

多爾說完這句話,又將目光轉移到夏啟初身上,微微笑了笑,道:“你我之間的事,從現在開始便算是過去了。倘若他日你想報仇,我隨時奉陪。隻不過到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夏啟初低下頭,長身作揖,恭恭敬敬地道:“夏某明白,多謝曆道友。”

如今夏啟初心情如何,也知道他自己知道,但毋庸置疑的是,絕處逢生,喜悅是肯定有的。可對於多爾報以什麽態度,怕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多爾點點頭,深諳如夏啟初這樣能早早看出自己一直是在試探的人根本不會也不敢向自己尋仇,否則他如今已經如林兩木等人一般,是一具屍骸了。

事已至此,便算是結束了,接下的爛攤子夏啟初自己會收拾,不過多爾還有些事得問問夏啟初,遂說道:“之前我曾說過,是為了仙遙玄玉而來,不過據我所知,夏會長手中那塊仙遙玄玉隻有一個指頭大小,此事是否當真?”

夏啟初麵『露』苦『色』,但還是如實相告,道:“不錯。先前夏某對曆道友有所欺瞞,還望見諒。倘若曆道友想要的話,夏某這就去取,這塊仙遙玄玉還在我石珍樓中。”

多爾早就聽紅玉樓說過,已做好心裏準備,也未覺的有什麽失落,不過仙遙玄玉他勢在必得,當然,並不是石珍樓的這一塊。

“這倒是不必了,大小不合適,留著也無用。”多爾搖頭拒絕,隨後又問:“我聽說這塊仙遙玄玉是在古冥礦脈開采的?”

多爾的意思已很明顯,夏啟初自然也明白,心中一動,眼下對他而言似乎是一個契機。

“此事的確屬實,不過古冥礦脈甚為凶險,當初我石珍樓麾下由數十名礦工大師組成的小隊進去,卻隻有一人活著出來,且此人不日便暴斃而亡,死狀極其慘烈,此中必然有什麽蹊蹺。倘若曆道友不急的話,夏某可命人再尋其他仙遙玄玉,大小肯定讓曆道友滿意。你看如何?”

“巴掌大小的仙遙玄玉,就算夏會長再神通廣大,想要尋得,也需要一段時日,我沒有這時間。”知曉那塊仙遙玄玉的出處便足以,古冥礦脈雖凶名在外,但也不是入不得,以多爾如今的實力,隻要不是進入涉及到上界之人的險地,基本不會出現危險。

多爾拒絕夏啟初原因很簡單,一是不想耽擱時間,畢竟在他看來,隻要進入古冥礦脈,就能找到仙遙玄玉。此玉雖開采極少,可但凡出現之處,數量向來不會少,且還有仙遙母玉,隻有此玉在,才能誕生出仙遙玄玉。所以,多爾根本不擔心找不到。二來,他是不想承夏啟初的情,人情這東西,一欠下,想還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夏啟初聞言作罷,多爾說確實確不錯,巴掌大小的仙遙玄玉的確很難找到,以他的人脈關係,恐怕一月之內都不會有什麽消息。不過,他很清楚,多爾根本不想讓他幫忙,但從這點看,自己這條命算是已經保下來了。

心中那塊石頭終於落下,夏啟初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與多爾說什麽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好在這令夏啟初覺得十分難受的氣氛並未持續多久,就在多爾一句話之下土崩瓦解,“夏會長,後會有期。”

話音消失的這一刻,多爾的身影便消失在大廳中。

知曉多爾已經離開,此時此刻,夏啟初長出一口氣,望著地麵上數十具屍體,搖頭感歎道:“這樣的機會試問有多少人能抓住?”

梁登陽琢磨著夏啟初話中含義,再聯想起先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大抵上算是明白了,可在某些事情上還是不太清楚,張口道:“會長,有些事情我實在想不通。”

夏啟初窒了窒,半響後才道:“你想不通也屬正常,此人行事完全不符合常理,讓人無法揣摩,雖有機可循,但實在很難發覺。就論先前我派蛩宇和海蟄二人前去宴請此人這件事而言,此二人按我預想,下場會出現兩種,一者是安全歸來,二是身死當場。兩種結局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含義,其是否打算和談,從中便可清楚,但結果卻是蛩宇死無全屍,海蟄修為被廢,留下半條『性』命。這兩塊問路石,非但未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讓我們人心惶惶。在這般境況下,有多少人能作出正確抉擇,把握其中渺不可尋的機會?當初,我讓你殺了海蟄,正是因為我沒有考慮清楚,作出的錯誤的決定。事實上,海蟄已經逃過這一劫,本不用死。這件事也是直到事後我才明白,海蟄遭此等羞辱,其並非是想打擊我石珍樓的顏麵,而是有意造成與我等勢不兩立的局麵,至此引導我們走向死亡。登陽,我知道你和海蟄的情誼,但他的死,絕非我夏啟初薄情寡義,這一切都是命,從他失去修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能在死後還有座碑,不做無名鬼,是你我二人都不敢奢望的事。這些道理,想必你很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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