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1 / 2)







這四名內應,縱然連那些掌權之人也沒有資格接觸到諸王,而他們卻能,豈是等閒之輩?道理其實再簡單不過。

多爾將赫連峰收服後,讓其寫一封密函轉呈給那幕後大手,也即是遠在數萬裏之外的林州清光郡境內的聖體邱杜裂,密函的大概內容即是,將馮宜山之死嫁禍給啟念如,並打算再殺一些人,挑起戰『亂』,造成啟念如欲在暗中稱王的假象,借天子之力殺之。

此一計如果處理得當足可讓啟念如不得翻身,赫連峰所在的王家不過是邱杜裂手上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若能以這枚棋子殺一名聖體,何樂而不為?這世上的聖體越少,對邱杜裂越有利,自然不會拒絕。雖然赫連峰是先斬後奏,稍有不妥,但也不至於就此遷怒於赫連峰,相反赫連峰在數日後獲得了不菲的獎賞。

赫連峰在當天晌午便收到了邱杜裂的親筆密函,邱杜裂讓其再殺各大勢力首腦,殺一個遠遠不夠,隻有殺的多了,才夠火候。等到合適時機,便大動乾戈,一舉動『亂』古蘭郡。

之後兩天內,多爾分別找到了其餘三名內應,接下來發生的事大體上與赫連峰差不多。

四王在密函並未指名道姓要殺何人,隻是提及與啟家有仇的人,這也在情理之中,試問一條巨龍又怎會一一記得一隻隻螻蟻的名字?這也正中多爾下懷,剛好讓他清洗那些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勢力。

而多爾僅僅隻是以這些內應與諸王接頭,而不是讓其他人,也是有原因的。他早就猜測,這四人有極大可能是諸王派來的,與古蘭郡境內那些勢力興許並無什麽親情關係。也就是一個局外人,讓這種人獻計給諸王,恰當好處,不顯唐突,畢竟將來戰『亂』一起,局勢根本難以控製,不少人得死,拿自己親人的生命做賭注,之後要是被有心人查起,很輕易就會注意到。

正如多爾所料,這四人的確是諸王親自派遣的,平常隻負責傳遞訊息,其他事情一向很少去管。

諸如此類的環節還有許多許多,多爾不曾算漏過一個,每走一步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斟酌再斟酌。

之後有這四人開了頭,其他諸王俱是心智極高之輩,哪能不會意?不用古蘭郡境內那些執掌大權的人獻計,諸王已將密函送至。

大概意思就是四個字,大『亂』古蘭。

古蘭郡真正進入動『亂』的時間,是馮宜山死後第三天起,不論在這之前,還是之後,多爾都沒有走錯任何一步,機關算儘,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三步計劃同時進行,毫無差錯,算無遺策。

當今,諸王或多或少以為是自己挑起了古蘭郡大『亂』,根本沒想到是多爾一手促成的,所謂瞞天過海便是如此,瞞儘天下人。

等大『亂』結束,古蘭郡局勢已定,便是多爾暗度陳倉的時刻,一統古蘭郡,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將來,恐怕沒有多少能夠想到表明上一盤散沙各為其主的古蘭郡,實則早已被多爾偷梁換柱。

皇城裏的那位能否看的出?

要讓多爾來說,答案是能。

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位謀略超人一等的天武帝君暫時還不會動自己。

而在這段期間,獲益最大的不是多爾,而是方妍。這些天,她呆在多爾身邊,不知見了多少人看了多少事,對於人心的把控算是能夠登堂入室了。

當然,她也付出了代價,與多爾打賭共輸了七十五次,也殺了七十五個人,沒贏過一次,她想贏多爾,還早。

位於羽靈山主峰朝華峰半山腰一處石崖上,一名中年男子麵容冷峻,身穿袍服,以人精練之感,將手中密函呈給近前一名氣息出塵的白衣青年,神『色』恭敬道:“大人,這是您讓屬下委托玄機閣查的事情,皆在這密函中,請您過目。”

身邊還站在一個白衣小女孩的俊逸青年接過上麵印有玄機閣特殊印章的密函,打開一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片刻之後,問道:“楊宇穹那邊有什麽動靜?”

中年男子眼神閃過一絲陰沉,道:“這也是屬下另外要說的一件事,此人讓屬下三日內不惜任何代價務必要攻占木家,隻是這木家…”

“按楊宇穹說的去做,木家那邊我會去說清楚。還有其他什麽事?”

“沒了。”

“木家勢力雖遠遜於你張家,可想攻下木家,勢必會元氣大傷。記住,木家是得滅,但無需在三日內,拖七日,七日後再滅木家,否則楊宇穹會起疑,至於要死多少人,你自己斟酌,去吧。”

“是,大人。”

待中年男子也即是張家家主張化重身影消失後,也不見白衣青年有何動作,手中密函瞬間化作虛無,眼神中光芒閃動,似乎在思索什麽事情。

這白衣青年自然便是多爾了。

至於他十多天前便讓張化重委托玄機閣查的事情有四件。當然,從密道到達百裏外的陽明郡又足足繞了千裏路才來到羽靈山的張化重如今身份敏感,不能親自前往玄機閣,否則會產生變數,這委托人其實轉了數十手,想通過那名真正的委托人查到張化重,隻比登天還要難,因為這十多人已經死了。

第一件事,就是仙落如今的下落,縱然玄機閣查了十多天,依然毫無頭緒,不過此事還得繼續查下去,直到找到仙落為止。而第二件事,是一個多月前多爾借以曆紅塵的身份當著天下人的麵狠狠扇了石珍樓一記耳光,關於石珍樓是如何善後的。

大概情況是如今畏罪潛逃的梁登陽勾結外人,也即是曆紅塵,奪了石珍樓一件重寶仙遙玄玉,而梁登陽現正被石珍樓通緝,還未捕獲。至於通天令的事並未提及,也屬正常,這等會惹來一身腥的事情,哪能輕易被查到。而夏啟初居然隻受到了輕微的處罰,被貶至汴州洪熙郡石珍樓麾下一處產業任副會長。

梁登陽被當做替罪羊是在多爾意料之中,隻是這夏啟初的確有些本事,還有強硬的背景,說是處罰,但實則無關痛癢,遇上這麽大的事,沒死那就是萬幸,何況石珍樓還繼續留用夏啟初,副會長?手中權力隻比正會長大吧?

而石珍樓打算如何處理自己,密函上並沒有寫,那就是不了了之了,歸根究底,還是沒那膽子。

如今隻要確定夏啟初安然無恙,便足夠了,被搜魂之人,不死即廢,所以夏啟初並沒有被人搜魂。這也就意味著當日發生的事還未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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