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悠然取牙簽,挑起西瓜,慢慢品嘗。
不久,門外傳來沉穩腳步聲,迷彩T恤中年男子大步走進,精明強乾,目光如刀,氣度遠超鄒曉鵬一眾。
「發生何事?」中年男子見滿地狼藉,麵露困惑。
「衛哥,兄弟受欺負了!」鄒曉鵬欣喜迎上,指向楚陽,諂媚道:「這小子動手,您得幫我教訓他!」
他以為衛哥會幫自己修理楚陽,誰知衛哥臉色陡變,疾步至楚陽麵前,敬個標準軍禮,畢恭畢敬:「楚大師,小衛來遲,您無恙否?」
眾人皆愕然,鄒曉鵬更是滿臉困惑,難以置信。
楚陽慢條斯理地咬一口西瓜,咽下後才問:「小衛,這是你的人?」
黨老警衛員怎與鄒曉鵬有瓜葛?他困惑。
鄒曉鵬尚未回神,靠近追問:「衛哥,你沒認錯吧?他曹氏醫藥小公關,怎稱他楚大師?」
「鄒曉鵬,閉嘴!」衛哥怒喝,反手一巴掌扇去。
職業軍人手勁驚人,一聲脆響,鄒曉鵬瞬間歪斜,踉蹌後退,差點撲倒。
他眼前金星亂舞,臉火辣辣疼痛,鼻口鮮血直流。
鄒曉鵬雖混跡江湖,卻非愚鈍,意識到今日撞鐵板,捂臉默不作聲。
「你憋著氣,不服?」衛哥手指戳鄒曉鵬鼻尖,厲聲責罵:「楚大師乃黨老座上賓,友人,恩人!你敢惹他?想死不成?我打個電話,明日你滾出慶陽!」
鄒曉鵬冷汗涔涔,震驚:「黨老朋友?」
此事匪夷所思!黨老交往者,要麼高官顯貴,要麼功勳老將,要麼德高望重的武林耆宿,怎會是這二十出頭青年?
「不信?要不我把黨老請來,親自介紹?」衛哥聲音冰冷。
「不敢!哪敢啊!誤會,誤會!」鄒曉鵬心存疑惑,但仍看向楚陽,可憐兮兮求饒:「楚……楚大師,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放過你?你不是說拚人脈拚權拚背景,我樣樣不如你?」楚陽微笑,剝顆葡萄,優雅入口。
「啪!」鄒曉鵬猛抽自己一耳光,哭腔哀求:「楚大師,我有眼無珠,胡言亂語,饒我一次,小浩再不敢了!」
眾人瞠目結舌。鄒曉鵬何等人物,西城區乃至慶陽呼風喚雨,如今卻在楚陽麵前自摑求饒,實在離奇。
眾人滿腹疑惑。衛哥何許人?黨老又是誰?
「不是你得罪我,鄒曉鵬,早聞你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副其實!恃強淩弱,顛倒黑白,你一貫如此?人稱你大佬強人,我看你不過社會敗類!此舉丟黨家的臉,要不要我告知黨老你真麵目?」
楚陽冷嘲。
知情的冬冬姐心中哀嘆,難道今日便是鄒曉鵬末日?
鄒曉鵬焦急不已,忽地奔至曹夢夢跟前,「撲通」跪下。
「你乾嘛?」曹夢夢驚退。
鄒曉鵬淚眼婆娑,懇求:「小姐,您是楚先生女友吧,幫我說句話,我錯了!」
「不是他女友!」曹夢夢臉紅否認。
「您總能說上話,姑奶奶,饒我一命!」鄒曉鵬自抽耳光,醜態百出,苦苦哀求。
女子心軟,曹夢夢扯楚陽衣角,悄聲道:「姐夫,算了,他挺可憐的。」
她覺得如夢似幻。這社團大佬,剛才還逼她吹喇叭,現卻被楚陽嚇得如同孩童。
不,更似一條搖尾乞憐的癩皮狗。他,竟成楚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