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漓歌一直渾渾噩噩的沉睡著,夢裡的她又來到了當初的那片大海。
她從前最害怕的就是大海,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再害怕,毫不猶豫的朝著大海跳去。
“宴哥哥,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
可是茫茫大海她要去尋找一個人猶如海底撈針,不管她怎麼找都無法看到那個人。
倒是過去的景象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眼前浮現,每過一個畫麵宮漓歌就會哭得像個淚人。
“不要!”
她嘶聲力竭的的叫道,睜開眼是宮斐那張擔心的臉。
“丫頭……”
宮漓歌撞入宮斐的懷中,“爸爸,你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夢,宴哥哥還在對嗎?”
宮斐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現在他們所說的每個字都是在傷害宮漓歌。
宮漓歌看到沙發上的容蝕,小臉終於揚起了笑容:“你看,我就說是做的夢吧,宴哥哥還在這。”
她跳下床噠噠朝著容蝕跑去,一頭紮在容蝕的懷中,“宴哥哥,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怎麼會死呢?你明明答應過……”
容蝕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做你的宴哥哥,我愛你不比他少,但你要明白一個事實,容宴真的已經死了。”
宮漓歌眼淚再度模糊了視線,手指緊緊拽著他的衣服。
是啊,他早就死了,早在項鏈斷掉的那天他就徹底消失在了世界。
宮漓歌紅著眼想到了一件事,“不,或許他沒死的,當初老爺爺給了我一顆藥丸,說是可以起死回生的,我當時給了宴哥哥,如果他吃了應該就可以擋下這一劫。”
宮漓歌神色慌張道:“對,他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會死呢!他有高人的藥丸。”
“你清醒一點,我不管他有什麼藥丸,除非他變成一條鯨魚,否則是不可能在海裡泡上十日還活著的!”
宮漓歌用手捂住耳朵,瘋狂的搖頭:“我不信,他活著,他就是還活著!”
容蝕拉下宮漓歌的手道:“他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希望你好好的活著,所以答應我不要做傻事,你必須得接受這個事實。”
宮斐拿著紙巾溫柔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已經派人去海裡打撈,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恐怕……”
宮漓歌癱坐在地上,如果知道重生一世要讓容宴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她寧願不要重生。
錯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要容宴來承擔後果。
大海之上,宮漓歌來到了容宴出事的地方,久久沒有現身的涼七也出現在宮漓歌身邊。
“那天我將先生送到港口,他自己乘坐快艇離開,後來我聽到海上傳來槍聲,我當即就覺得不對勁,將這件事告訴給了燃哥,先生是不是出事了,燃哥說先生在酒店,我覺得奇怪,但也親眼所見便沒有再追查此事。”
涼七的眼眶也紅紅的,“早知道出事的人真是先生,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先生也不知道怎麼了,不讓我跟著,還讓我以後好好保護夫人。”
今天海上風平浪靜,不似那晚的波濤洶湧。
陽光灑落在蔚藍的大海上,大海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
已經連著打撈了兩天兩夜,要打撈一具屍骨,實在是大海撈針,十分不容易。
宮漓歌也連著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本就消瘦的臉更是足足瘦了一圈。
容蝕一直陪在她身邊,看著那在甲板上小小的身影,眼裡閃過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