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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位犯事的官員姓沈,官任南京吏部員外郎;
幾年前“會試泄題案”中,當時的主考官禮部右侍郎程敏政被給事中華昶彈劾賣題給唐寅和徐經;弘治帝讓李東陽來審理此案,結果,李東陽“杜絕言路,嫉賢妒能”把程敏政、徐經、唐寅和華昶全部下獄,徐經和唐寅甚至被終身剝奪了參加科考的機會。
可是,案情卻是越來越糊塗了。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身為先天高手的程敏政在獄中竟然中了毒,身上起了一個大毒瘡,最終在受刑的時候毒瘡崩裂,一命嗚呼!另一位當事人唐寅受到刺激,竟然在公堂之上突破到了“抱丹”之境,當場崩斷鐵鏈,脫罪而去。
隻可惜了身為南京吏部員外郎的沈慈溪,因為與程敏政是莫逆之交,幾次上書惹惱了李東陽;被他尋了個由頭,下了詔獄。今年年中更是被判了個抄家流放!
這對兒女本是沈大人小妾所生,因為是老年得子,原配又沒有子嗣,因此沈大人對這對兒女極為偏愛。原先在府中還真是蜜罐裡泡著,沒有吃過苦,這才不畏懼陸離,敢慢待於他。
反倒是這對小兒的母親,那位在府中沒什麼地位的妾侍,竟然身懷武功,是個武師級彆的高手;這是沈府中無人知曉的事情。這一次事發突然,她在發賣會上為了不與兒女分開而死於非命,讓人嗟歎!現在湯婆婆又跟陸離往事重提,倒讓她帶著兩個小孩淒淒切切地哭了半天。。。。。。
......
夜色中,黑虎堂大廳裡,一頭兩米多高的畫壁立在正中央,上麵是一隻仰頭咆哮的下山黑虎。
黑虎堂堂主魏虎高踞首位,臉色陰沉;他的身後,站著一名懷抱寶刀的勁裝大漢。
在他的下首坐著的正是刑堂師爺錢忠和車馬行林掌櫃,其餘各大頭目分彆坐在兩旁。下午還威風八麵,現在卻遍體鱗傷的錢大頭正站在中間罵罵咧咧:“麻的,沒想到這次我們黑虎堂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真是多年熬鷹卻被鷹啄了眼!”
“你給我閉嘴!”錢師爺喝道:“還不是你惹得禍,沒事你去招惹嚴家做什麼?”
“師爺息怒,那幫外鄉人我也早就看不順眼了,大頭不出手,我也會找機會把他們趕走!”城西大頭目疤眼在旁邊打著圓場。
“放屁!你要有膽子就不會攛掇大頭去幫你出頭了,城西是你的地盤,你自己當時為何不去?!”有人叫罵!
疤眼被人懟得麵紅耳燥,使出滾刀肉的性子來,吵囔囔地說道:“他麻的!這次損失最大的就是我們城西,地盤都沒有了,讓我們城西的弟兄們喝西北風去啊?”
。。。。。。
“夠了!”魏虎勃然大怒,他被陸離打傷,這一發火,胸口隱隱作痛;
他咳嗽了幾聲,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林掌櫃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林掌櫃老神在在地看了魏虎一眼,淡道:“你們和嚴家的事情我現在不想插手,你自己看著辦吧!隻是不要牽扯到車馬行和碼頭就行;要是膽敢壞了王爺的生意,我看魏堂主這位置也坐不穩啊!”
魏虎聽了這話,也不著腦,他乾笑了兩聲道:“了解,了解,魏某就是長了八個膽,也不敢亂來啊!”
說完這話,他朝邊上的師爺錢忠丟了幾個眼色。
錢忠會意,笑著對林掌櫃說道:“隻是這唇亡齒寒,林掌櫃雖然不願意管我們黑虎堂的事情,那麼,向你這裡借四個王府護衛用用,總是可以的吧?”
林掌櫃不禁皺了皺眉頭,如今寧王府的觸角已經伸遍了整個江西的角角落落;他負責坐鎮分宜縣城三年,平時依靠黑虎堂這些當地的地頭蛇,控製了整個分宜的貨運航運;每年為寧王府賺了大量的金銀財貨,也才得到了區區幾個王府護衛,這錢忠開口就要全部借走去幫他們搶地盤,實在是不知輕重了。
不過,現在我還得倚重魏虎這廝;林掌櫃雖然心中不滿,還是點頭道:“人都借給你,但你們也要把握分寸!那嚴世蕃是朝中新貴,我們王爺誌存高遠,不想多這麼一個敵人!”
“那是自然!”魏虎賠笑了兩句,又跟錢師爺說道:“師爺,你負責去仔細打探陸離的來路,我需要了解他所有的情況!”
緊接著,他臉一扳,高聲喝道:“其他人等都聽清楚了!在我們對付陸離之前,誰都不準去惹離家鋪子的人,否則,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