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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妖一口吞吃了船上的水匪,打了個飽嗝,身上湧起了一陣黑氣,慢慢地化成了一個昂藏大漢;
這位昂藏大漢上了岸,哈哈大笑,岸上的幾百水匪見到了大妖的滔天魔焰,都嚇得哭爹喊娘,漫山遍野地逃竄;
不過轉瞬間,八百來人就已經散得乾淨。
蟹妖正自鳴得意,一對少年男女從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了過來,那少女身穿黃衫,長得明眸鋯齒,遠遠地就嗔怪道:“謝叔,我要你去趕跑這些壞人,你怎麼把他們都吃了?”
蟹妖正是鄱陽湖大妖謝無忌,他天不怕地不怕,連龜丞相的話都有些愛答不理,在少女麵前卻不敢放肆,腆著臉訕笑道:“小主,我老謝出了名的以德服人,隻是他們殺了我整船的水族,我講完道理之後就忍不住教了一下他們學會做人罷了!”
旁邊的少年聽了忍不住笑道:“老謝,你都不是人,還要教他們做人?”
謝無忌嘿嘿直笑:“駙馬說得不對,某雖然不是人,卻知道做人要懂得忠孝節義,不欺弱,不侮老;這些狗賊,聽不進我的道理的,不如直接送他們轉世,下輩子做個好人!”
少女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謝叔,算你說得有理;隻是這畫舫被你拖到水裡了,我還怎麼坐?”
謝無忌道:“這些醃臢東西,把小主的畫舫弄得臟亂不堪,我怕汙了小主和駙馬的眼,把他弄到湖底用寒晶水清洗幾遍再送上來。”
少女柳眉一豎,正要再說話;駙馬輕輕拉了她一下,道:“灩兒,方才我聽說這些人都是從分宜過來的,想必那邊出了大事;不如我們去看看,順道拜會子歸師傅,我也好向他學些武功!”
少女聽了,不再搭理謝無忌,隻是答應:“一切但憑夫君做主!”
謝無忌感激地看了少年一眼,躡手躡腳地慢慢地退入湖中。
少女笑道:“夫君仁慈,隻是蟹妖王妖性難馴,遲早要吃苦頭。”
少年正是分宜邵逸航,也不解釋,隻催促著下人備好車架,與龍女敖灩往分宜趕去。
......
白天天空湛藍如洗,夜晚卻慢慢地灑起了小雨,街道都被滋潤了一遍,整個分宜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嚴家的前院一處房間裡,陸離伸著懶腰從床上坐起;這場大戰讓他的消耗太大,一覺難醒,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陸離現在是朝廷通緝的罪犯,必須儘量與饞嘴幫撇乾淨身份;連分宜書院他都沒有踏足進去,反而來道了嚴家。他畢竟是從嚴家走出來的,現在回歸嚴家,也有不忘本之意。
房間裡麵沒有人,嚴家雖然派出了幾個傭人來服侍陸離,卻被他趕了出去。
武者的生活多是黑白的,孤獨而規律。
此刻房間裡沒人,陸離起身,才披上衣服,嚴府的丫鬟紅苕推門進來;她杏眸中滿是春意,急步上來伺候陸離穿衣、梳洗。
陸離也不拒絕,身處這個世界,他早已習慣了彆人的服侍,隻是免不了又想起小妹來。
陳瑜兒雖說是他的心中摯愛,即便兩人之中現在頗多問題,距離越近越發感覺到那種淡淡的疏離;但是,真正深入到了陸離的日常生活中,成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的,還是小妹。
失去了,才驚覺他的每一刻都有著小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