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上的事情,朱標興趣不大。既然韓度說帶著海商一同前往有利,那他就把這些事情都交給韓度去張羅。
總督府,每日都有許多商人前來納稅。不管是西洋商人,還是大明海商到此,都需要先納稅之後,他們的貨物才能夠通行進港。
韓度既然想要找一些海商跟著去,那自然來總督府是最容易找到海商的。
辦理貨物交稅的地方熱鬨非凡,現在太陽初升的時候呢,一進門就看見裡麵人頭攢動。幾十個西洋和大明的海商穿著各色的衣衫,一個個肥頭大耳的手裡拿著巡檢給他們開具的貨物票據。三排長長的案桌前麵都是排隊等候的海商,後麵則是忙的滿頭大汗的書吏。
自從開始收取海貿稅之後,韓度就在所有港口把繳稅分成了三步。首先是貨船進港,貨物還沒有卸下,就要接受總督府巡檢的檢查,巡檢詳細核實貨物的數量,記錄在票據上麵。然後海商便拿著票據去總督府繳稅,繳完稅之後,海商就可以憑著完稅的憑證進港卸貨了。
而且,在庫房的時候,那裡的巡檢一樣要對海商攜帶的貨物多少,對比繳稅憑證進行核實。核實無誤之後,才允許海商將貨物搬運到庫房。
這樣的流程看起來好似複雜了一點,有些脫褲子放屁的味道。但是這樣一來,可是最大程度的杜絕海商逃稅和府兵中飽私囊。新筆趣閣
清點貨物的巡檢沒有收錢的權力,就讓避免了他們和海商勾結,故意減少貨物的數量。而收錢的人也沒有機會看到具體的貨物,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收取賦稅,自然就最大程度的避免了海商對這些人的行賄。最後一關,庫房的人還要再核對一次貨物和繳稅憑證,這就給了前麵清點貨物的人和收取賦稅的人同時套上了一個緊箍咒,讓他們不敢放肆。
剛一進門,韓度就被一個眼尖的書吏看到。
隻見一個總督府的官員上前連忙上前,躬身問候道:下官拜見侯爺,不知侯爺來遲有何吩咐
韓度看著熱鬨非凡的場景,臉上笑容不自主的浮現起來。繳稅的人越多,就說明舊港越是興旺,總督府能夠收到的賦稅就越多。
擺擺手,沒什麼吩咐,本侯就是來看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本侯。
是,侯爺。他笑著躬身就要退下,末了還補了一句,侯爺若是有什麼吩咐,隻管叫下官。
韓度目光落在海商身上,微微頷首。
不是隨隨便便一個海商就能夠跟在水師前去開辟新航道的,這樣的海商需要他們有足夠的膽魄,還需要有足夠的眼光。最重要的是,還需要他們有足夠的實力。若是實力不足,隻有那麼一艘船,跑一趟西洋的意義也不是很大。
韓度正在物色看看那個海商財大氣粗,旁邊一個聲音響起。
侯爺
韓度聞聲回頭,頓時就看到傅雍一副剛剛進門的樣子,站在自己身後。
真是侯爺侯爺什麼時候來的舊港傅雍滿臉驚喜的問道。
韓度點點頭,笑著說道:嗯,來了幾天了。
隨後看到傅雍手裡拿著的辦理交稅的票據,便問道:你這是來繳稅的
是的,剛剛從京城帶來一批貨來舊港。傅雍連忙躬身回答。傅雍是靠海貿起家的,可謂是最先跟著韓度吃螃蟹的人。他雖然已經不在滿足於隻跑海貿,還在南洋各個港口投錢修建龍門吊。但是海貿的生意他也沒有徹底放下,還是在繼續做著。
韓度沉吟一番,覺得自己與其這樣瞎貓碰到死耗子一樣胡亂找一通,還不如問問傅雍有沒有合適的想要前往西洋貿易的海商。
點點頭,韓度說道:正好本侯找你有點事,你把事情辦完了便來本侯這裡一趟吧。
傅雍精神一振,連忙笑道:小人哪裡敢讓侯爺等候侯爺稍待,小的交代一番,這就跟侯爺去。
說著,傅雍轉身將手裡的票據塞到身後一人手裡,吩咐道:三子,到了這裡你就規規矩矩的排隊繳稅便是......
吩咐完之後,傅雍便來到韓度麵前拱手說道:侯爺有何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推辭。
韓度朝著他身後瞥了一眼,笑著問道:那麼多錢就這麼給了一個夥計,你就不擔心出了什麼問題嗎
謝侯爺關切,不過有老夥計盯著出不來什麼事的。還是侯爺的事情更加重要,請侯爺吩咐。傅雍微微解釋了一下。
韓度見這裡人多眼雜,嘈雜不堪,深吸口氣說道:好吧,那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本侯再和你細說
聽侯爺的。傅雍點點頭。
韓度雖然說是找個地方坐下來,但是對舊港又並不如何熟悉,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哪裡合適。
傅雍見了,善解人意的試探著問道:侯爺,小人知道一處還不錯的地方,不如請侯爺移步如何
好。韓度滿口答應下來。
傅雍帶著韓度來到一處酒樓。
韓度抬頭望著這處有三層樓高的酒樓,光是看建築風格就知道肯定是大明人開的。
富貴樓......這名字夠坦率的哈!韓度笑著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