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如今早已將城主府當做最後一根稻草,當即也顧不了那麼多,連忙起身開了門。
桑瓔瞧見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麵色也憔悴了許多,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恐怕因為兒子的事,都沒能好好打理自己。
“您快些進來,快些進來,我給您倒水!”婦人連忙將桑瓔迎了進去,還拿了洗乾淨的杯子來,隻可惜茶壺早就乾了,連一滴水都倒不出來。
“我這就去燒!”她慌亂道。
桑瓔抬手製止了她:“不必這麼客氣,我隻是來問您些事,您據實相告就行了
婦人被攔了下來,隻好拘謹地坐在椅子上,開始絮絮叨叨跟桑瓔說起她的兒子。
婦人的兒子姓陳名柳,是個在城中酒樓打雜的小夥計。他嘴甜人也勤快,平日裡多與人交好,從來不會得罪人。
每日早上出工,晚上回家,不怎麼往外跑。
去萬象山那次,也是因為酒樓裡主家有了喜事,所以給了他半天假,他得知山上的荼瑤花開了,便應下了朋友的邀約,兩人一起去了。
結果因為人太多,陳柳便和朋友走散了,朋友回家之後還特意來問了這位陳大娘,兩人這才得知陳柳一直沒回家。
大約是念在陳柳畢竟是應了自己的邀約才不見的,那個朋友很快就帶著人與陳大娘一起,將萬象山找了一遍。
隻是兩日過去了,依舊不見人影,陳大娘才沒了辦法,求到了城主府上。
城主府的護衛們都是修士,找人的方法也多。
但不管用了什麼法子,線索都斷在了荼瑤花海附近,那裡正是陳柳與朋友走散的地方。
“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就大柳一個孩子,他爹早早地就去了。我將他養到這麼大,也不求他做出一番大事,隻要他好好的就行……”說著,她便又要哭了。
桑瓔連忙安撫道:“您放心吧,我們城主府本就是為了日照城的百姓而設的,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她現在也不敢肯定對方到底是死是活。
到了她的承諾,婦人才稍稍安心了些。
“大娘,不知您可有聽說過,城中還有誰家走丟過人嗎?”桑瓔忽然問道。
陳大娘聞言細細思索了一番道:“好像真的有那麼幾家,據說是莫名其妙人就不見了。不過他們沒敢去找城主府,隻是自己私下裡找了找,至今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這原本隻是桑瓔順口一問罷了,但聽陳大娘這麼說,她的心猛地沉了下來。
看來已經容不得她自己去查了,此事必須得早些告知即墨青才行了。
臨走前,桑瓔沒忘了從陳大娘這裡拿走陳柳的一截衣裳,雖然兒子的貼身之物她已經給過城主府的護衛了,但桑瓔再次開口要的時候,陳大娘還是沒拒絕。
等到出了陳大娘的家門,桑瓔便換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她對著陳柳的衣裳碎布捏了個尋蹤訣,那塊兒布便亮起了幽幽的光。一隻光凝成的蝴蝶振翅飛了出來,直奔萬象山的方向而去。
“去看看吧!”江灼雪道。
桑瓔腳步一提,立刻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