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中的女修長著一張仿佛由冰雪雕琢出來的臉,但渾身的氣質卻與即墨簪星頗為相似。
這讓蕭長老一眼便注意到了她,還特意將其的水鏡調到了自己麵前。
蕭長老的動作沒有特意避開旁人,其餘的長老見了自然好奇。
其中一位彌勒佛一般袒露著肚子的男修立刻問道:“怎麼,師兄這是看上了這個小姑娘?”
他瞥了眼水鏡中與木頭人戰在一起的桑瓔,不由地搖了搖頭:“這般容色出眾的女修,一看就不是專心修仙的苗子。你看她連應付幾個木頭人便如此吃力,恐怕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說完,男修將另一個水鏡調到了蕭長老跟前。
他指著裡麵與藤妖顫抖在一起,下手十分狠辣的年輕人對蕭長老道:“師兄不若瞧瞧這個人,他似乎是瑤州荊家的子弟,如今都已經金丹後期了。看他渾身氣息沉穩,一看便是自己努力修行得來的本事。這不比那些貪圖顏色的女修好多了?”
此話一出,都不等蕭長老有所回應,那歪坐在椅子裡的紅衣男修便立刻直起了身子:“陳師兄未免有失公正了些,你難道沒瞧見,那女修如今也已金丹後期了嗎?況且她劍招如此精妙,沒有個數十年的苦練,可使不出這一手好劍
“再看那荊家小子,他出手如此狠辣,毫無顧忌。定然是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之人,這樣的人,可不適合我們萬道生!”
紅衣男修的話也儘顯刻薄,反口將荊河挑出了許多毛病。
姓陳的長老被氣得不輕,卻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與紅衣男修爭吵,隻好擺手道:“我不與你說,你素來不講道理,我隻是問問師兄而已
紅衣男修輕笑一聲,連眉眼都張揚了起來:“你是不想與我爭吵,還是吵不過我,便想轉移話題呢?”
陳長老動了動嘴,但想起對方利索至極的嘴皮子,他還是默默安靜了下來。
他可沒忘記,自那人當上長老之後,但凡萬道生與彆宗發生爭執,都是對方出麵解決。而隻要紅衣男修出馬,無論有理沒理,他們萬道生都沒吃過虧。
而作為宗主閉關時代為處理宗門事務的代宗主,蕭長老自然不好看著兩人繼續抄下去,便站出來打了圓場:“如今大陣才剛剛開啟,挑選弟子的事,還是多看看比較好。反正無論修為高低,隻有通過了三個陣法,才算有資格成為我萬道生的弟子
蕭長老一開口,兩人不好再多說什麼,隻乖乖應了聲“是”,就安靜下來將視線重新投向了水鏡裡。
此刻,藍裙女修所在的陣法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陣中所有的木頭人在那一瞬間似乎聽從了什麼指令一般,前赴後繼地朝著女修撲了上去。
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那些木頭人就將桑瓔結結實實地壓在了底下,漫天的木棕色將她的藍色衣裙遮掩得一絲也露不出來。
看著水鏡中漸漸安靜下來的木頭人山,也悄悄留意著桑瓔的陳長老立刻得意笑道:“我早說女修不行,九蓮你瞧瞧,你看中的弟子恐怕馬上就要被傳送出陣法了!”
名為九蓮的紅衣男子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但卻依舊十分地氣定神閒。
果然,陳長老的話音剛落,水鏡中的局勢便瞬間逆轉。
一道白色的劍光閃過,堆疊成小山一般的木頭人瞬間被削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陳長老呼吸一滯,一口大氣都沒喘出來,一陣可怕的寒氣自女修周身彌漫開來,那些還在掙紮的木頭人頃刻就被凍成了冰疙瘩,再沒了行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