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十日的入門測試終於結束了,而第一個從陣中走出來的,竟就是呼聲最高的荊河!
那一刻,荊陽活像自己得了頭名一樣,激動得險些要叫出聲來。
好在他還是壓下了心中難掩的喜悅,但不斷往上翹的嘴角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符老,咱們的計劃成了!”他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而麵前的中年男修也與他差不了多少,隻能勉強端起作為高階修士的架子。
但符老也不忘敲打荊陽一番:“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萬道生可還沒宣布呢,等那姓蕭的當眾宣布了荊河少爺為頭名,我們這份大禮才算是能送出手!”
話雖如此,但在場眾人哪個不已經認定了頭名就是荊河?
就連開設賭局的攤主,都不免向人群裡仿佛一無所知的蠱修投去憐憫的目光。
隻是憐憫歸憐憫,這靈石可是不能退的,畢竟他也是要糊口的!
不同於眾人的心思各異,挨個從陣法中走出來的年輕修士們除卻遺憾,便是驕傲了。
一身白衣的男修就晚了荊河一步,卻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肯定與頭名無緣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當即便上前衝著荊河拱手道:“恭喜荊道友拔得頭籌,在下靈州蘭馥生
荊河瞥了眼他腰間的玉笛,臉上也擠出一個笑來:“蘭道友這是什麼話,萬道生都還沒宣布呢,我這頭名也並非板上釘釘的事,或許便有比我更厲害的道友,得了萬道生長老們的青眼呢!”
他嘴上雖然謙虛,但姿態已經掩飾不住地肆意了起來。
蘭馥生是被萬道生的長老們親自登門勸說過的,肯來此處也是因為對萬道生懷有好感。
他身為音修本就對旁人的情緒感知敏銳,所以荊河一開口,他便隱隱察覺到了荊河對萬道生似乎並沒帶著善意。
蘭馥生抿了抿唇,忽然就沒了想與其結交的心思。
他勉強又與荊河閒聊了幾句,便迅速與其告彆了。
蘭馥生離開後,不斷有年輕修士湊到荊河身邊,試圖與這位測試頭名打好交道。
瞧著荊河那副肆意的模樣,仿佛頭名早已經被他收入了囊中。
退到一旁的蘭馥生遠遠地看著,身邊不知何時也多了個抱著劍的年輕人。
“怎麼,你不喜歡那人?”束著高馬尾的黑衣男子帶著屬於少年人的風流意氣,更多地像個仗劍天涯的俠客,卻不像個修士。
蘭馥生立刻便認出了這人,說起來這也是此次入門測試頭名的人選之一——靈州劍修白克謹。
他是散修出身,沒學過正統的劍法,隻因與人打得架多,所以自己摸索出了一套修煉方法。
蘭馥生與他不過也才幾麵之緣,畢竟都是靈州出了名的少年英才,即便不認識,也早就聽說過對方的名字。
白克謹平日裡不愛與人打交道,能主動開口詢問已經十分不容易。隻是蘭馥生不愛背後說人閒話,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好在,很快又有一道女聲插了進來:“你問他做什麼,他這個古板的性子,肯告訴你才怪呢!”
穿著鵝黃色法衣,長得珠圓玉潤的姑娘也湊了過來,張口便懟了蘭馥生一通。
“我是瑤州的董福珠,看你拿著劍,恐怕就是靈州的劍修白克謹了吧?你此次來,是想拜入古長老門下?”像棉花一樣透著軟乎勁兒的小姑娘主動報上了名字,素來臭著臉的男劍修也給麵子地應了兩句。
“古長老”便是先前大殿內,那位同樣抱著劍的修士。
不比蘭馥生與白克謹的幾麵之緣,董福珠與白衣音修卻是早就認識了,關係更是不一般。
三人隨意打了招呼,董福珠便指著被眾人恭維奉承著的荊河道:“你們可彆被那人的表象騙了,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背後的荊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且你們恐怕不知道董福珠壓低了聲音,“這回萬道生的長老們根本沒去荊家請過他,是他自己主動來青州參加的入門測試
女修雙手抱胸,臉上揚起一抹笑:“瞧著吧,等會兒他肯定有的幺蛾子要出呢!”
第一次被拉著八卦了旁人一番,哪怕理智告訴兩個男修不該如此,但這種知曉隱秘的感覺實在讓人上頭不已,即便是蘭馥生都不舍得打斷女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