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華麗的屋內燃著嫋嫋青煙,端著托盤的侍女小心地吸了一口,鑽入鼻子裡的是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
侍女不太喜歡這種味道,這本該清雅的氣息在經過了特殊調製後,沒了先前的清新,反而帶上了一股甜膩的感覺。
但是她不敢有所表示,因為這是她所服侍的聖女大人,最喜歡的香味。
身姿曼妙的年輕女修從帳幔中坐了起來,她輕移蓮步慢慢下了床,從侍女的托盤裡取走新做出來的法衣,命人幫她換上——這是件隻需要捏訣便可完成的事,隻是聖女偏偏不喜歡。
她似乎十分享受這種被人服侍的滋味兒,這是侍女暗自觀察得來的。
將昂貴的法衣和首飾為聖女穿戴好後,便有新的侍女上前,拿起筆刷沾了些細細的藥粉,對著水鏡輕輕塗抹在聖女臉頰的疤痕上。
在這些藥粉的幫助下,聖女臉上的疤已經比從前淺淡了不少,隻剩下一道不甚明顯的白痕了。
換了旁的女修,可能對此也不會有多在意,但這位聖女卻是不行的,她要自己的臉變得完美無瑕才可以,哪怕這些給她療傷的藥,是取了鮫人的腹珠得來的。
“你那麼小心做什麼,多取一些粉,我這條疤你還沒蓋住呢!”聖女隱含怒意的聲音響起,將為她抹粉的侍女都嚇了一跳。
侍女不過是個凡人,自然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隻是她手中的粉盒裡隻剩下淺淺一層粉末了。
“大人,粉末剩的不多了,若是今日用得太多,明日可能您就用不了了侍女斟酌著回答。
此言一出,水鏡裡的漂亮麵孔瞬間就染上了怒意,整張臉立刻沒了之前的仙氣,反而多了一分扭曲。
“怎麼又沒了?不是早就吩咐過讓你們多弄些粉末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沒了?我臉上的疤都沒好全!”聖女一怒,整個屋子裡的侍女都慌忙地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負責藥粉之事的侍女隻能解釋:“聖女不知,最近宗內獵到的鮫人越來越少了,仙靈界所有的鮫人幾乎都被我們抓來了,但鮫人腹珠隻有小小一枚,根本製不成多少藥粉……”
侍女都不敢去回憶自己拿到那些染血的鮫珠時,心情有多麼惶恐。
那可是鮫人啊!那樣強大又美麗的生物,一次次地在她麵前殞命,即便侍女不是個多有同情心的人,卻也感到了惡寒。
甚至有一次,她去得有些早,還親眼瞧見了那些人取珠的情景。那條漂亮的藍色魚尾在自己麵前拚命掙紮,又慢慢失去全部活力,一點點黯淡下去的樣子。
侍女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
本以為這麼說了,聖女多少會體諒一些。
但眾人卻沒想到,對方隻是冷哼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仙靈界抓不住,那就去玄武界抓,再不濟便去雲桑界抓!我的臉馬上就要好了,我絕不允許自己功虧一簣!”
侍女們狠狠地壓低自己的頭顱,忍下自己了的心驚。
“是,我定然吩咐給他們,讓他們為聖女製造更多的藥粉侍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冷的讓自己心驚。
仿佛被侍女們恭敬的態度給取悅了,衣著華麗的女修這才滿意了幾分。
她看著匍匐在地的一眾侍女,並沒有要開口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今日可有什麼有趣的消息,說來聽聽聖女緩緩坐下,開口吩咐道。
這些日子她識海中的殘魂說是要修養一段時間,為什麼重要的事情積蓄力量。沒人催著她修煉,她自然也就鬆懈了下來。
但摩羅門裡實在沒什麼好玩兒的事,她便隻能聽聽外邊的消息來解悶。
聖女這個習慣已經養成了許久,所以等她一開口,便有人起身近前來。
“青州宮家的三公子妄圖奪權失敗,被家主趕出了門去,如今已經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