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斷月剛要放下擋住光的手,開口說幾句呢,這句比白光更加突兀的話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是他聽錯了嗎,還是臨死前出現了幻覺?
雖然那聲音比起自己記憶裡的成熟了不少,可算算時間對方若是還在,定然也和他差不多老了吧,這嗓音算起來還年輕了許多呢。
白光已經緩緩消失,柳斷月試探著放下了手。
倒了一地的怪物他沒瞧見,那柄飛在半空中的劍他也沒在意。他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劍上那一男一女的身上。
“江兄弟,桑……道友柳斷月不自覺呢喃出聲。
段寒衣不清楚麵前的男人心裡有多麼震撼,隻一個勁兒地問桑瓔:“您是怎麼做到用劍的影子也發揮出這麼大威力的呀,我看這些怪物似乎用普通的靈劍是殺不死的
他們一路上過來,也見到了不少異界修士在斬殺怪物,但他們的法器落在怪物身上卻半點兒效果都沒有,最後還是三亞出手幫著斬殺了。
但段寒衣就是覺得奇怪,怎麼彆人的法器不起作用,桑瓔的就能殺了怪物呢?
這事兒桑瓔起初也不知道,畢竟她一出手怪物便伏誅了。法器對怪物不起作用這事兒,還是他們後來才發現的。
她看著自己那柄影子劍依舊流動的電蛇,覺得自己大約是找到原因了。
不過這話現在還不方便說,桑瓔搶先跳下了飛劍,朝著柳斷月走了過去。
比從前蒼老的許多的柳斷月看著麵前和曾經沒有兩樣的桑瓔,甚至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等再瞧見跟在桑瓔身後,如同從前一樣但卻比從前成熟了許多的江灼雪後,他才有了幾分真實之感。
隻是等桑瓔走上前來的時候,柳斷月還是顫抖著問出了一句:“是桑道友嗎?”
桑瓔望著柳斷月,心中也湧起了對這萬年歲月的感慨:“是我,柳道友好久不見
“是,是!好久不見了,我都不敢想自己還能與你們有再見之日,當初你們三人相繼離開,我攔不住也沒有攔。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記著幾位當初的恩情,盼望著能與你們重逢的日子。沒想到,這一日這麼快就來了!”柳斷月不知為何,仿佛抑製不住一樣地落下淚來。
跟在他們身後下了飛劍的獄卒見狀,心裡的擔憂更多了。
若說一個化神身份,他還能借口自己沒做錯,修為高不代表一定不會做錯事。但如今一看,這可是救了自家城主的恩人呀!城主的恩人怎麼會是壞人呢?他這分明就是冤枉了好人呀!
獄卒不動神色地將自己藏在了段寒衣和無名的身後,不敢讓城主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柳斷月也確實沒工夫理會獄卒,他全部的心神都留在了桑瓔和江灼雪身上。
桑瓔看他哭得可憐,還開口勸道:“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們有緣一定會再見的
“對,道友說得對。隻是可惜我爹死得早,沒能再見到幾位,跟你們道一聲謝。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位風采依舊,隻有我都老了驟然安全下來柳斷月也不可避免地唏噓感慨了起來。